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她早春之际酿得多,哪怕送出去许多,如今仍有剩余,被她吩咐丫鬟早早烫了来,仍做他来寻她吃饭时的陪衬。
赵迟暄心里梗了下,很快移开视线,伸手拎起酒壶,酒盏便扯出一条银线,注入缠枝飞鸾纹的银质酒盏里。
似是听到的声音,背对着他的小人儿耳垂颤了颤,赵迟暄挑了下眉,动作慢了下来。
“阿叙,舅舅不是有心的。”赵迟暄把酒盏推在南叙面前。
但南叙今日的火气格外大,此时仍不想理会他,依旧拿背对着他,他便手指微曲,在桌面上叩了叩,“舅舅自罚三杯可好”
靠在引枕处的清瘦肩膀似乎动了一下。
赵迟暄笑了一下,抬手给自己斟了酒。
酒是南叙酿的,并不烈,滚入喉咙时,有着淡淡的梨花的清香,像极了此时闹脾气的少女,明媚娇俏,但骨子里又透着几分孤傲的清冷,别有一番磨人味道。
有人说她骄纵任性,也有说她没了父母少教养,可偏偏,他就喜欢她的小骄纵,像是刚满月的小奶猫,哪怕抓伤了人,可只要撒娇喵几声,便能叫人软了心肠,莫说责备了,连硬话都舍不得说上一句,瞧见她那委屈小模样,便想把天边的月亮摘下送给她。
他大抵真的没救了。南叙这个人,生来便是克他的。
赵迟暄眼睛看着南叙,慢慢把酒喂到嘴边,他是北疆人,烈酒不在话下,更何况女儿家酿的花酒
一杯酒下肚,他面色不改,可娇娇软软的一团似乎仍在生气,清瘦肩膀僵硬靠在引枕上,小脸固执瞧着窗外,从他的角度看,只看到气呼呼的一小团,像是恼狠了,任他怎样说软话都不想理会他。
赵迟暄便笑了。
“阿叙,舅舅再赔你一杯。”赵迟暄说着话,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酒水撞入酒盏,南叙肩膀微微一僵,脸便转了过来,小手一伸,夺了赵迟暄手里的酒壶,“我才不要你赔。”
“你当这些酒是好得的都是我辛辛苦苦酿出来的,才不许你这么糟蹋。”
“阿叙何时这般小气了”赵迟暄揶揄轻笑。
“就是小气。”南叙气鼓鼓的。
她拙劣的烫伤自己让赵迟暄给她上药的计划虽然被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