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练睁大了眼,“这……户部离咱们这么远,如今天又那么冷,等饭菜送过去,只怕早就凉了。”
南叙便道,“用麒麟戏珠的食盒。”
“那个食盒有夹层,饭菜搁在里面,不那么容易凉。”
“是南方商户新孝敬的那个吗”秋实问道。
“对,就是那个。”南叙颔首。
“那个食盒是婢子放的,旁人怕是找不到。”秋实收了烤火的手,向南叙道,“婢子去准备吧。”
南叙点头,“去吧。”
秋实转身出了暖阁。
“姑娘这是何苦呢”
秋练道,“侯爷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毛头小子,他既然回来陪姑娘,便是户部的事情得了解决,要不然,他也不会回来。”
桌上的茶放了好一会儿,秋练瞧着茶色淡了,便给南叙换了新茶,碧色茶水注入茶盏,她捧了茶水奉给南叙,“姑娘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外面的事情,自有侯爷来处理呢。”
“话虽这样说,可……”南叙摇了摇头。
“我是怕舅舅难做。”
南叙接了茶,轻啜一口便又放下了,“外面瞧着咱们阙阳侯府风光无限,可内里的艰难,怕是只有舅舅才知道。”
想想圣人对赵迟暄的步步紧逼,南叙便烦得很,“可惜我是女郎,不能与舅舅一同入朝为官,若是不然,我必将那些奸佞小人骂个狗血淋头”
”什么阿猫阿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以为自己有了依仗,便能在太岁头上动土?”
南叙冷哼一声,“也不看看他们自己的身份,个个贪生怕死谄媚惑主,若不是有舅舅戍守北疆,他们哪来的栖身之地来为难舅舅”
“要我说,舅舅就该让他们吃些苦头,让他们知道自己除了一张嘴一无是处。”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明白武将征战沙场的不易,日后待在大殿之上寻武将的错处时,也能有几分良心。”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武将们连穿衣吃饭都是错的————”
“啧。”
窗外传来一声轻笑。
南叙滔滔不绝的埋汰戛然而止。
“阿叙对朝政倒有一番过人见解。”男人轻笑着,带着几分揶揄。
南叙忍俊不禁,转身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舅舅,你又打趣儿我。”
目光所及,赵迟暄身披玄色大氅而来,窗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