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久久不曾说话,赵迟暄眉头微不可察蹙了一下,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像是要看出她的心思来,南叙心虚,不敢与赵迟暄对视,便别开眼,两只手搅着衣袖看向一旁茶几。
房间再度陷入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溪听到赵迟暄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轻,不留意听根本注意不到,南叙有些意外,下意识侧目去瞧赵迟暄。
窗台下的赵迟暄的站姿不像刚才那般迫人,他的手不再交叉抱在胸前,而是自然垂着,而他那双漂亮得有些过分的眼,此时也落在她身上,午后的阳光自十字海棠式的窗柩处溢进来,斜斜打在他身上,柔和着他气质里的凛冽,莫名有种温柔缱绻的味道。
没由来的,南叙心跳漏跳半瞬。————她的舅舅,真的很好看。
“为昨天的事情道歉”好看的男人向她走来。
因为是武将,他的身材并不是谢明瑜的单薄文弱,恰恰相反,他身材高大,极有压迫性,但又不是肌肉狰狞的小山似的块头,他宽肩窄腰,每一处肌肉都恰到好处。
幼年一起逃命时,南叙曾给他上过药,他的肌肉并不夸张,薄薄的一层覆在骨头上,当然,手感也很好。
————无论幼年的她还是昨日的她都深有体会。
南叙手指攥了一下衣袖。
不是紧张,而是羞耻。被赵迟暄揭开遮羞布的羞耻。
“是、是啊。
赵迟暄又笑了一句话。
大概是觉得她的话孩子气还是另有其他意思
南叙猜不透赵迟暄的心思,所以只好又抬起头,原本临窗而立的男人不知何时已走到她面前,隔着拔步床,她看到一向神色淡漠的他此时面上竟有着极浅极浅的笑意,浅浅笑意萦在他眼底,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便格外潋滟,像是蕴着春光勾着月光,是人间最盛名的温柔绝色。
南叙呼吸微顿,心跳陡然加快,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舅舅怎会怪你”
赵迟暄两手撑着拔步床,身体微微前倾,面前少女精致小脸在他面前不断放大,他轻笑着,声音带了诱哄味道,“阿叙想对舅舅做更过分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