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人自然是无不同意,一来刘家女儿的人品从刘小姐身上就可见一般,二来刘二小姐是两个孩子的亲姨妈,对孩子们也是好事。
但出乎意料的事,从来都顺着长辈们心意的徐承志这回却拒绝了这门亲事。
秦淮河上的一艘画舫中,徐老爷还在孜孜不倦地劝着儿子,试图改变他的心意。
“承志啊,你才二十岁,难道就打算就此孤独终老吗就算你能接受,可大郎妞儿呢,你就忍心让他们从小没有娘吗”
徐承志望着半空中如女子柳眉一般的一弯新月,淡淡地说“爹,芸娘临终的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我从她的眼神里看了出来,她是有多担心我续娶之后会忘记她,又是多担心新夫人对孩子们不好,所以我那时候就答应了她,十年之内我绝不续弦。”
徐老爷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深知儿子性格虽然温和,但骨子里却执拗。
“你这孩子,就是太重情重义。罢了罢了,你既答应了她,十年就十年吧。”
这时,岸上一行人提着灯笼往这而来,徐承志起身整了整衣摆。
“爹,家里的事回去再说吧,他们来了。”
说话间画舫一晃,或轻或重的脚步声涌了进来。
“徐兄,哎呀呀,抱歉抱歉,被事耽搁来晚了。”
一个又高又黑的胖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徐老爷笑着迎上前说“高兄客气,来,快请这边坐,我早已备好美酒佳肴就等着高兄呢。”
胖子乐呵呵地往船舱里扫了一眼,看见了站在徐老爷身后的年轻人,他手一指,问“这位,莫不就是令郎了”
徐老爷道“高兄好眼力,就是犬子了。承志,来,快来见过咱们江宁商会的会长,高富贵,高老爷。”
徐承志拱手长揖,“高老爷,晚辈这厢有礼了。”
高富贵挺着富态的肚子哈哈笑了起来。
“嗯,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听说令公子也曾在广陵书院读书那同犬子还是同窗呢。”
他盘膝往酒桌便一坐,泰山般的身躯挪开之后,徐承志这才发现,原来他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衫,看着同他差不多岁数,身量修长,眉宇俊秀不凡,尤其是一双桃花眼,让人一见难忘。
这样的人混在商人里,那读书人的清贵气和旁人有些格格不入。
徐承志想当然耳,于是客气地问“莫非这一位便是高老爷您的公子”
高富贵哈哈一笑。
“我家那不争气的狗东西还没能从书院出来呢这是他的同窗好友,他爹同我是世交,说来也是可怜,我那世交去的早,孩子不得已出来自己打理家业啊我这不是能帮衬就帮衬帮衬,带着孩子出来多见见像您二位这样的高人。”
年轻人朝徐老爷作揖,又冲徐承志一拱手,他一开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