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渐渐沁出薄汗,指望着夜风吹干。
闻染拖后许汐言半步,很奇怪的,许汐言牵着她带她往前,这样的姿势,她仍能看着许汐言的背影。
像高中时一次次在楼梯上那样。
像十八岁的跨年夜在旋转木马上那样。
到了现在,她望着许汐言的背影,许汐言牵着她的手,不再一路往前,而是回头过来望她:“怎么了?”
那把冷淡的声音在夜里显得很柔。
闻染没曾想,她微妙的脚步拖慢都会被许汐言察觉,她摇摇头,跟上去。
两人并肩走入宿舍楼。
没电梯,只有暗黄铜缭绕的旧式蜿蜒楼梯,许汐言牵着闻染往上走,告诉她:“三楼。”
闻染想去接许汐言手里的行李箱:“我来吧。”
许汐言往边上躲了下,身上的香气溢散:“不用。”
闻染知道,许汐言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因为她的自我太强大。
于是也没再争。
看着全世界闻名的钢琴师,那只大概上过保险的手,拎着她不超过千元的小小淡蓝行李箱。
“还挺沉。”许汐言问:“装什么了?”
闻染如实答:“泡面。”
许汐言哂了声。
抵达三楼,许汐言放下行李箱,推开一间卧室的门:“这是我房间。”
闻染趁机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跟着许汐言一起走进去。
许汐言问:“是不是很像学生宿舍?左右隔壁都是同学,有时半夜醒来,能听到她们背琴谱。”
闻染摇摇头:“不像。”
这里太奢华了。撑着浅紫纱幔的立柱床,淡金床品的蓬松鹅绒枕,暗纹墙纸上挂着英国小镇的油画,夏日用不着的壁炉上摆着香氛蜡烛,远远能望见浴室里,白瓷猫脚浴缸露出半个身位来。
许汐言指指墙角:“行李箱放这里就好,衣服挂起来。”
闻染把行李箱放过去:“衣服就不用挂了。”
许汐言拉开衣柜门:“来不及洗澡了,我换了衣服就得过去,你跟我一起。”
闻染刚要说什么,许汐言瞥她一眼:“经常有人带朋友过来,看过《盖茨比》么?就像里面的那种狂欢party,几十号人热闹得很,没有人会注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