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下车帮她取行李,经过连天的暴雨、十多小时的飞行,现下闻染坐在约车的后排,被西海岸过分充沛的阳光刺着眼睛。
抵达许汐言发给她的地址时,正值黄昏。
这里远离市区,竟是一座蔷薇盛放的庄园。夕阳的颜色与国内不同,不是含蓄的橘紫调,而是大片大片的橘粉,映着晚风中招摇的蔷薇,几乎像是文艺电影中加滤镜的色调,旁边的英式旧楼点出贵族调子。
网上早有传言说瑞奇教授是贵族之后,在英国有世袭的爵位,世界各处都有房产。
巨大的铁门高耸,闻染说明来意,想着可能还是要麻烦陈曦来接她。没想到报出许汐言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后,得以顺利入内。
这里像一座避世庄园,如果真是陌生人,可能找不到这里来。
庄园分为东西两边,用一座带欧式喷泉的花园远远隔开,闻染问明了东边那幢用来住宿,便拖着行李箱过去等。
远远能听闻钢琴的旋律,许汐言她们应该还没结束今天的练习。
她也不急,找了张偏僻的长椅坐下。
夜幕渐渐笼下来,天空加了浅调的灰,变作一种橡皮粉,眼前是大团大团近乎不真切的蔷薇,晚风抚弄着她额发,她穿一件淡蓝衬衫,肩上还沾着海城淋出的雨气。
而那把价值十几的透明雨伞,早已在进机场的时候丢掉了。
她一点不急,就这样安静的坐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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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钢琴练习室,许汐言从里面走出来,陈曦等在门口,凑上前把平板拿给她:“言言姐,之后的工作安排我跟你对一对。”
火到许汐言这种程度,其实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许汐言睫毛半垂着,不经心的看着屏幕,陈曦站在她侧边,这样宛若蔷薇般的面孔不管见多少次都觉得惊艳,偏偏上帝有巧思,给她配一双冷淡的眉眼。
所以妩媚的娇花不少,但全世界独得一个许汐言。
工作没什么问题,许汐言带着些倦意“嗯”一声,陈曦收起平板:“好嘞。”
身后有工作坊的同事用英文叫她:“Shine,去瑞奇教授的party了。”
按瑞奇教授的性子,工作坊仿若一场夏日狂欢,只要她们弹得让她尽兴,晚上总有庆祝的party。
许汐言笑应一句:“就来,我回去换条裙子。”
她弹琴总是狂放,动作幅度很大,是以总会比其他人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