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回到屋中,她的屋子不大,原先是柴房,后来李棠过来之后,钱海只是将房间给重新刷了一下,整个狭小的空间在摆放了一张床,塞了一张桌子之后,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但是即便是空间很小,整个小小的房间也被李棠收拾的非常干净,李棠从床底下将药匣给拿过来,拿过药酒,开始给自己的手敷药。
从一开始李棠随着乳母来到西河镇的时候,乳母病逝,多亏了钱海师傅照应,教李棠学习医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照应,也是李棠聪明,不到一年时间,差不多就将钱海的医术给学会了,从刚开始只能在后面抓药,到现在都可以坐在前面给人诊脉看病了。
李棠心中一直都很感激钱师傅,药酒洒在伤口上,疼的李棠直皱眉头,轻轻给自己吹着气儿,动作很温和,最后李棠取出来祛疤膏,涂抹在手上,一圈又一圈地给自己包扎好。
李棠坐在书案前,现如今心情很复杂,种种疑问涌上心头,钟铭是怎么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的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舞弊的事情。
她以为科举很公正,这是考生寒窗苦读十二年等来的考试,怎么就变成权与钱的交易了,这对于那些人公平吗?
她只是在想,她从前的钟二哥去哪儿了,还有就是科举考试舞弊的,李棠从来没有想过,科举考场上会有替考,各种分配好了的名额之类的,她以为只要寒窗苦读,功夫不负有心人。
李棠坐到案前,提笔研墨,然后开始在纸上写字。
所有的愤怒难堪全都倾泻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数千字,痛苦羞辱难过伤心全都变成了愤怒,凭什么官府说要抓人就抓人,为什么一点也不调查,真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官的人全都钻到钱眼里了。
官场风气不正,科举弊端不改,我大昭迟早要亡于这些人之手,最后一笔,字迹潇洒飘逸,带着满腔怨愤。
李棠气愤极了,也无助极了,临到头来,她看着纸上洋洋洒洒用墨水写满的纸上,一纸墨书,却无人倾诉,她又能交到什么地方。
她压根无路可去。
这样想着,李棠从贴身衣带之中取出来今天得来的银票,厚厚一沓,捏着钱心里也有了底气。
钟铭带给她的那点打击和难过在钱面前顿时烟消云散,反正李棠想好了,总而言之,她现在有钱了,既然西河镇不欢迎她,那她就走呗,反正有门手艺在,也不怕饿死。
她决定去长安城先买套大院子,然后开个医馆,将师傅一家全都接过来,再将剩余的钱投入钱庄,或者是自己再另外融资同别的商户做点生意,虽然不多,但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