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要被关上很久很久,眼睛才能和心灵一起见到久违的光明。她仿佛又陷入了那片黑暗,她不曾被所有人在意,她安静地缩在房间的角落,外面被风刮动的珠帘像是索命的利器。
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想责问什么,最后却只能责问那场失忆。
是山匪,是掉落的马车,是至今未寻到方法的失忆,关住了她的少年,困住了他的记忆,消磨了他对她的情爱,让他的眼神变得冷漠,神情变得漠然,让她们素未蒙面,陌不相识,让一切似乎从开始就变成了错误,让她心心念念的大婚成为了威胁的产物。
她无法责怪他的厌恶,亦无法责怪自己的喜欢。
盛烟泣不成声,不能自已,世界在这一刻恍若陷入寂静。
深更半夜时,盛序安寻到了依靠在角落的她,盛序安什么都没问,只是将她拥入了怀中。
拥抱让盛烟的意识回神一瞬,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了,像是此时已经安静下来的雪。盛序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她的头按在怀中。
那一声带着哭腔的“哥哥”从怀抱中呜咽出来,盛序安温柔哄着:“想哭就哭出来,哥哥带了糖,哭完我们吃糖好不好。”
盛烟原本的哽咽声变成了大哭,她抱紧盛序安,哭着道:“哥哥,今天月亮怎么这么暗,怎么能因为是冬日月亮就这么暗呢,月亮不公平,月亮怎么能不公平呢”
盛序安一怔,望向了天上的月亮。其实很亮,把地上的白雪映得格外地白。
他轻声哄着:“好,不公平,我们回去点灯好不好,点很多很多盏,一定要比不公平的月亮亮上许多。”
盛烟点头,却又摇头,最后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