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舅甥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南叙不知道,所以才心才会跟着七上八下,总也落不到地上。
秋练说她一刻也离不得赵迟暄,心事被戳破,她羞涩也甜蜜,是啊,她的确喜欢赵迟暄,喜欢赵迟暄无以伦比的安全感,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能带着她走出一条生路。
又像她被人逼到绝境,赵迟暄突然从天而降,顷刻间便能让她转危为安。
谁能拒绝这样的男人呢
更何况,赵迟暄的脸又生得那般漂亮,是让人一眼万年的惊艳,她肤浅,她重颜色,如何不能喜欢赵迟暄
她就是喜欢赵迟暄。她就是要嫁给赵迟暄。
人活一世,若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嫁不了,那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了无生趣,还不如一头撞死。
南叙长吸一口气,缓缓调整着气息,等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再砰砰乱跳时,她便抬头问赵迟暄,“然后呢”
可话音刚落,她的心便跟着颤了起来,像是濒死的鱼儿被摆在太阳下,咕嘟咕嘟冒着泡,浑身的血液都要被蒸发。
————她太害怕听到不是自己想要的回答。
她突然不敢再看赵迟暄的脸。
于是她又侧脸低头,瞧着自己手里的团扇,那是蜀地进奉的,明明相隔万里,却知讨好她便是讨好赵迟暄,四时八节,生日宴席,万里之外的蜀地总有东西送给她,每一件都精美华贵,让她爱不释手。
她喜欢,蜀地便在赵迟暄心里挂上了号,都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这些年蜀地得了不少扶持,开山架桥,官道直通,让原本只能自产自销的丝绸茶叶得以运出蜀地,销往四海。
万里之外的蜀地人都知晓赵迟暄看重她,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南叙抿了下唇,慢慢抬起头,被养得骄纵任性的性子让她的勇气再度回归,她看着赵迟暄的眼睛,一字一顿问她,“舅舅既然听了那些话,心里又作何感想?”
“舅舅也觉得,我是离不开长辈的三岁小孩么”
心脏在这一刻疯狂跳跃。
像是失了理智,一下一下砸在她胸腔,她被砸得有点疼,但更多的是,热到沸腾,热到仿佛把她的心剖开,丢在油锅里煎着,滋滋冒着泡,做着一道名叫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美食。
她在油锅里挣扎着,每一个呼吸都像是被凌迟,而唯一能救她的人,便是面前的男人。————她的舅舅赵迟暄,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