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这才乖嘛。”
“看在你唤我一声舅舅的面子上,我便勉为其难不叫你小哭包了。”“二姐叫你阿叙,那我便叫你小阿叙吧。”
“小阿叙,想不想来点更刺激的”赵迟暄在她耳旁笑。
那时的赵迟暄,是真正的天之骄子,是大漠戈壁上的鹰,凌厉锐气,肆意张扬,更是无数边疆少女梦中的情郎,打马而过,满楼红袖招。
可惜,一场战事,什么都没了,而今活着的,是暴戾阴鸷杀人不眨眼的阙阳侯。
南叙呼吸一短,忍不住抬头去看赵迟暄。
南叙既心疼,又难受。不止为赵迟暄,也为当初的自己。
——她也曾是官宦世家养出的娇娇女,父母的掌中宝,天真懵懂不知愁,可现在,她身边只有赵迟暄。
赵迟暄纵疼她入骨,恨不得将天下珍宝全部捧在她面前,可也不是她的父母,有些话她无法对他讲,尤其是女儿家的心事。
倘若她的父母还活着,她未必会与谢明瑜走到一起,更不会在谢明瑜身上跌这么大的跟头,她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原不必去瞠谢明瑜与陶思瑾的这池浑水的。
可她没了父母,赵迟暄又远在边关,无人在她婚姻大事上拿主意,她才会草草嫁了赵迟暄,这才有了后来的不堪回首。
可转念又一想,她嫁谢明瑜的事情委实怪不到赵迟暄身上,那时的赵迟暄虽身在边关,但也给她来了信,叫她不要嫁,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终是她被感情冲昏了头脑,将赵迟暄的话当成了耳旁风,这才导致了她与谢明瑜的那一段孽缘,一切是她咎由自取,她有什么资格怪赵迟暄?
南叙自嘲一笑,继续道,“而今我不是小哭包了,舅舅该换个说辞了。”“舅舅想笑我什么”
现在的赵迟暄早已不是当初肆意张扬的少年郎,又怎会像小时候那般笑她?
南叙轻笑着摇头,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心脏不再怦怦乱跳,她才试探着抬头,去瞧赵迟暄的脸色。——其实她也挺好奇,赵迟暄听到这些话的反应。
丰神俊朗的男人坐在她的不远处,潋滟眼底有着别样的情绪,眉眼半敛着,鸦翼般漆黑的长睫毛便在眼下投着淡淡的阴影,阴鸷又凌厉,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坐在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换了旁人,只怕性命早已被他取了去。
南叙愣了一下。
赵迟暄对外虽暴戾嗜血,可对她却极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