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
赵迟暄声音微微一顿,低哑嗓音莫名勾人,“连舅舅都不能说么”
微凉指腹落在她脸颊。
她清楚感受到赵迟暄指腹上的弧度,以及指腹上薄薄一层的茧,落在脸上有些凉,但更多的是痒,他就那样轻轻抚弄着她,像是儿时发觉她哭了,于是抬手拭去她的泪,但,又不是。
————他温热气息拂过她脖颈,暖昧又旖旎,如亲密的恋人说着情话。
可,赵迟暄是她的舅舅,而不是所谓的情人。
所以说,赵迟暄对她的这些动作,也不过是舅舅对外甥女身体的一种关切罢了,并无其他意思。
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南叙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那一年,天之骄子自云端跌入泥泞,成了人人喊打的”逃兵”,她不止一次看到他无声抽出腰间佩剑,佩剑之上映着的他毫无生气的脸,他的骄傲容不得他苟且偷生,他每一天都在死与生的边界线。
可她舍不得他。
她颤着声音唤他,舅舅,我饿了,舅舅,我渴了,舅舅,我想母亲了。
于是他便长剑还鞘,沉默着走到她面前,或给她生火做饭,或给她烧水,或者把她拥在怀里,揉揉她的头。
那时的她,是他的累赘,也是他的精神支柱。
有她这个小拖油瓶在,哪怕前路荆棘遍布,哪怕未来刀山火海,他也得抱着她走下去。
因着这段经历,她在他心里便是最特殊的存在,恨不得将世间美好全部捧在她面前,可是这种感情,终究是舅舅对外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南叙垂了下眼,莫名觉得心里酸酸的。
脸上的温度一点点降低。
她的心也不再慌得厉害,慢慢的,她可以做到抬头去看赵迟暄,直视着他那双深情又潋滟的眼。
可当看到赵迟暄的那双眼,她心里突然冒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仿佛她在期待另一种东西,而赵迟暄,却只能给她这一种。
————舅舅对外甥女。
“没什么,就是不舒服。”南叙移开视线。
她伸手推开赵迟暄,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舅舅,来吃饭吧。”“再不吃,菜要凉了。”
赵迟暄蹙了下眉。
“阿叙”
赵迟暄快步走到南叙面前,俯身低头看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