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放心,婢子必会把这件事给大娘子问得一清二楚。”
秋实应了下来。
这次她没有自己出面,她是南叙身边的一等丫鬟,太扎眼,她使了银钱,着旁的小丫鬟去问,这一问,险些让她肺也气炸,柳街巷婶子的话,竟是桩桩件件都对得上。
只是那唯一不同的是,陶娘子并非来京中寻亲的孤女,而是罪臣之后,家里落难之后,她被充入了教坊司,只待过了十六,便要开门接客。
似这样的身份,纵是有钱也赎不来的,是谢明瑜与南叙过了六礼,是将军府未来铁板钉钉的姑爷,这才扯着将军府的虎皮堪堪将人弄了出来,妥善安置在柳街巷,又瞒了南叙迎着陶思瑾做了二房。
绕是秋实脾气好,得知真相也变了脸色,“大娘子,咱们家的谢大人真真是个痴情人。”
“为了那罪臣之女,慌里忙张与您订了婚,这厢订婚,那厢便借着大将军的威风去赎人,又在与您大婚的第二日迎她做了二房,如何不叫人赞一句真真有心了。”
“这个谢明瑜忒不是东西!”
秋练更是火冒三丈,“亏我还以为他是咱们大娘子的如意郎君,想不到竟是这样爱使手段的小人,从头到尾都在利用大娘子!”
“大娘子,这事儿咱们不能忍。”
秋练怒骂,“咱们要好好闹一闹,叫那等子小人瞧一瞧,咱们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世上哪有这么欺负人的道理,欢欢喜喜嫁人,他却只想借您的势去救他的心上人!”
“他把大娘子当做了什么?!”
秋练越说越闹,起身便要去拉南叙,一伸手,才发觉此时的南叙平静得吓人,完全没有捉奸夫君的悲痛欲绝,秋练心里一慌,忍不住想起前几日南叙在茶馆强忍眼泪的委屈模样。
她家大娘子才是真真的命苦,本是中原清流家里的娇娇女,圣人一纸调令,全家去边关赴任,可边关那般凶险,武将都不知战死了多少,更何况文弱清流?
又一次贼寇来犯,大娘子族人全部战死,只剩大娘子一个八岁幼童活了下来,被大娘子婶娘的弟弟带在身边养着,也就是如今的大将军赵迟暄,虽与大娘子无血脉关系,但按照辈分,大娘子需唤他一声舅舅。
大抵是觉得征战之人身边带着幼童总归不便,大娘子十二岁的时候,大将军便遣人将大娘子送回洛京,在洛京的将军府安顿下来。
没了父母,唯一能指望得上的大将军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