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喀说着一把撩起他的辫子,阿灵阿一瞧险些忍不住笑出来,辫子的下半截不知道什么时候烧糊的,现下有一股子怪味扑面而来。
“刚那大喇嘛说想看咱们汉地的人是怎么烧火做饭的,非让我驮他去看,结果他趁我不注意,竟然拿点着火的树枝烧我的辫子,要不是其他人发现了提醒我,我这辫子都要被烧没了”
阿灵阿勉强抑制住胸膛里想发出的爆笑,提醒法喀说“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都这样嘛,你小时候也没好到哪儿去。你从前十二三岁了还想烧我的辫子,那次要不是我在你动手前发现了,指不定会如何呢,毕竟当初在国公府可是没人会提醒我。”
阿灵阿那时不但发现了,他那时候还直接把火点在了法喀的功课上,还得法喀第二天被官学的师傅抽了手心。
法喀脸色一僵,阿灵阿冲他眨了眨眼,落井下石地问了一句“你说是不是,三哥”
法喀一张脸涨得通红,辩解说“我那时才几岁,人都有不懂事的时候”
“十三岁,我不告诉你了吗十三岁,我那时候才不懂事,我才七岁。”
想起来阿灵阿心里就想画圈圈诅咒法喀,老子要不是七岁的身子里装了二十五的灵魂,当年在国公府真能给你欺负死。
阿灵阿淡然地说“大喇嘛不也就是个孩子嘛。还有,我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找都没把他找着,你出门迷个路就遇上了他,正如大喇嘛说的,这就是佛缘,护卫他的事除了你,别人做不了。”
阿灵阿最后这句话把法喀说得顿时哑火,没错,可不就是缘嘛,还是最要不得的恶缘
他像个战败的将军一样,垂头丧气地走了。
“等一下。”
阿灵阿突然想起一事来,法喀转过身看着他,阿灵阿问“是四哥让你出城去找大喇嘛的吗“
法喀一点都没迟疑,摇头说“我到西宁卫所之后老四连句话都没同我说过。”
阿灵阿眼神一暗。
他挥了下手,示意法喀可以走了。
法喀垂着头,塌着肩膀回到大喇嘛身边。
阿灵阿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大喇嘛在一块毛毡地毯上打坐休息,他似乎敏感地察觉到了法喀低落的气势。在法喀走回他身边的时候,大喇嘛歪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就继续打坐,没有再对法喀搞什么恶作剧。
也不知道大喇嘛是不是知道法喀同阿灵阿告状的事,接下来的几天里他虽然也时不时地要捉弄法喀一下,但再没干过像火烧辫子这种出格的事。
赶了五天的路之后,大队人马进入了漠北喀尔喀部旧地,开始陆续遇上开春放牧的牛羊。阿灵阿于是下令扎营,原地休整一天。
士兵们扎帐篷的扎帐篷,做饭的做饭,没一会儿整个营地就变得热闹起来。
阿灵阿在帐篷里批了一会儿公文,时间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