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虚影很恐怖,像黑市尽头的下水道,里面藏匿着无尽的污浊。
粘稠、晦暗,如无数骤起的阴影笼罩在那尔迦人的身上,汇聚成巨大巍峨的黑雾,张牙舞爪,每一寸都扭曲着绽放出痛苦。
在污浊背后,珀珥又一次听到了难耐的呓语。
【痛、好痛……】
【妈妈……好难受……】
【杀、杀掉,不行……】
像是走失的孩童,无助发出痛苦又挣扎的求救信号,但在场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人造人珀珥。
那时候他的心脏紧紧抽了一下,有些喘不过气。
甚至珀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贴在了厄加的尾勾上,柔软的怀抱敞开,露出了人造人单薄的胸膛和绵软的腰腹。
上面聚着一层薄薄的皮肉,摸上去很软、极度无害,如同小兽仰躺露出来的毛绒肚皮,就那般将怪物的尾勾抱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对方。
人造人尚不曾系统学习、感知过的精神力从他周身溢了出来,穿越了那尔迦人的防备,一路进入到深处。
一切举动都是珀珥无意识里的行为,像是基因的本能行为指导,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安抚了这头狂暴的巨兽。
显然,效果是惊人的。
——而在很早以前的过去,珀珥也曾这般拥抱过那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那尔迦人与巨型沙虫的战斗后,很快就会埋葬痕迹的荒漠变得乱七八糟。
赫伊蹲在地上,敞开狰狞的钳足,内里跪坐着娇小的虫巢之母,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俯在地上、悬着尾勾埋在珀珥怀中的厄加。
那天,被狂化症侵蚀失控的那尔迦人在人造人有限的怀抱中恢复了平静,他的尾勾蜷起锋利的尖端,如婴孩一般蹭在母亲的怀抱里,贪婪汲取着温暖。
这些对于怪物来说远远不够,可他脆弱稚嫩的littlemommy却受不住这样的索取。
掩藏锋利的尾勾将珀珥缠得很紧,但坚持不了太久的人造人却已经脱力了。
柔软的、不被主人所知的精神力萎靡地缩了回去,且在回去前被阴影中爬出来的冷血动物卷着嘬了一下,变得更加颤颤巍巍。
后来,发丝被汗液浸湿的珀珥蜷缩在赫伊的钳肢中央睡了很久。
在他睡去之后,浑浑噩噩的厄加重新捡回半片意识,和赫伊一同,将这只柔弱的小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