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诗人说,向日葵都在夜间死去。”
“但我想,向日葵是不会后悔的。”
“等有一天喜欢上一个像太阳那样的人时,我想任何人,能会明白向日葵的心情。”
许汐言看闻染的眼神,渐渐变了。
随着闻染一字一句的轻声念出来,许汐言的回忆在一点一点复苏。
她想起高中时的那个黄昏,她到校史馆来躲清静,那时她刚收到一封情书,写的很是不同,她随性倚坐在三楼围栏边,望着闻染走到楼边来。
大概也是想躲来这里,一看她在,就止步了。
“闻染。”她对着楼下问:“那封情书,不会是你写的吧?”
当时十七岁的闻染,用完全不知她在说什么的神情反问:“什么情书?”
这时二十七岁的闻染,站在月光下,对她念着这些句子,神情很淡,可念完一句,就微抿一抿唇角,这让许汐言凭着对她的了解,很想撩起她的长发来看一看,那只白到通透的耳尖,一定已红得灼烫。
十七岁到二十七岁,十年时光过去。
当年的夕阳换作月光。当年内敛又安静的少女,长成清瘦沉寂的年轻女人。
闻染念完了那些句子,那些当年被一个男生、以过分粗犷的字迹抄写在五线谱上的字字句句,声线终于不抖了。
她问许汐言:“你想看看这封情书的原版么?”
******
许汐言带着闻染,又翻出学校去。
她今天并非骑共享单车,陈曦和司机在附近等她。她一个电话,陈曦赶紧让司机开车过来。
看到站在许汐言身后的闻染,一愣。
先是去看许汐言的神色,那天生冷淡的眉眼,总是瞧不出任何端倪。
她揣摩着先跟闻染打了个招呼:“闻小姐。”
闻染很轻的冲她笑了下。
许汐言拉开车门,掌住,等闻染上车。
可等她也钻入后排坐定,两人一人守着一边车窗,座椅中央隔出的距离似南美洲拉普拉塔河。
陈曦一时揣度不清这两人关系的进展。
直到把俩人送回闻染的出租屋楼下,陈曦说:“言言姐,我们还是在附近等你喔。”
许汐言不辨什么语气的“嗯”了声。
闻染已在往楼里走了,陈曦望着许汐言跟过去,才叫司机开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