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从闻染的眼角滑落,她的睫毛在微微发颤,可她的表情那样平静。
许汐言也不知为什么。
闻染那唯一的一滴眼泪,像烫进了她的心里。
也像烫进了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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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闻染的出租屋。
许汐言走后,她去洗了个澡。
她的身体甚至早于许汐言每次碰她以前,在许汐言那冷淡又浓情的眼神望过来时,便迫不及待给出最汹涌的反馈。
还好许汐言没经验,也许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闻染拉开窗帘,回到床上,靠在床头,给自己点了支烟。
一手搭在自己的小腹,望着窗外的雨。
今晚的雨势有多淋漓,她就给了许汐言多少的反馈。
而她现在的动作,像是要好好消化这一晚。
雨打在玻璃窗上,却惊得屋内窗台上那盆白昙的叶片一抖。
闻染便是在这时,轻轻叫了一声那名字:“许汐言。”
屋内静静的,只有一盏台灯的光影、指间的烟头和白昙的叶片应和着她。
闻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垂眸看了眼指间,才发现刚才那阵面颊微凉的感觉,是她自己哭了。
不是难过,绝不是难过。
这是一种很复杂、很难形容的感觉。
她从床上起来,翻开上大学后就记得时断时续的日记本,烟夹在指间,很随意的一页页翻过去。
无论那一点浅银的烟灰落在哪里,她的视线追过去,那里都写着许汐言的名字。
她的这本日记里,根本就写满了许汐言。
闻染把日记翻到最新的一页,夹烟的那只手把那根充作书签的红穗丝线理顺,另只手握起钢笔,就是许汐言今晚签合同时用过的那一支。
她把烟含在唇间,在日记本上写:「她指尖探入的时候,我像八十八个黑白琴键。」
「心脏都为她震得嗡嗡作响,灵魂最深处都在为她尖锐的嗡鸣。」
「可我只轻轻叫她的名字,像无数次在梦里那样,叫她:“许汐言。”」
闻染写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的唇瓣一抖,银白的烟灰又一次簌簌而落。
落下的位置又是那三个字——闻染用海蓝色墨水写下的名字,「许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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