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以为此生都没机会再见的许汐言。
家里就一个淋浴间,排队洗澡是个大麻烦。
闻染回房去给暑假作业收了个尾,才终于排到她洗澡。礼服不能常洗,在阳台挂起来风吹一吹,下次比赛还能用。
她接了盆水,准备把今天比赛穿过的丝袜洗了。
沾了洗衣粉揉着揉着,就走了神。
想起今天更衣室储物柜挡住的半边雪白脊背,和那一双纤长的腿,还有大腿内侧一颗浅棕色的痣。
闻染抿了抿唇。
也不知道那样一双又白又长又软的腿,被和她同样质感的丝袜包裹起来,是怎样一种触感。
那是闻染十多年安安静静的人生里,第一次接触名为“欲望”的东西。
她没有很害怕自己失控,因为她觉得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许汐言。
******
又一周过去,暑假结束。
闻染刻意到的早些,在车棚停自行车时,恰好陶曼思也推着车过来:“染染,你看我晒黑没有?”
闻染回眸:“没有呀。”
“暑假我爸妈带我奶奶去三亚,为什么要大夏天去三亚?热得人起痱子。”陶曼思停了车,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天天躲在房里看小说,觉得还是晒黑了。”
闻染笑:“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陶曼思忽然不再言语,用胳膊肘轻搡闻染。
闻染循着她视线望去,才发现车棚隔了段距离的位置,张哲文正在停车。
十八岁的少年长身鹤立,应和着身后悠悠的白云和碧蓝蓝的天。与之形成互文的,是陶曼思的金属眼镜架下染了淡绯的耳尖。
以前陶曼思这样的时候,闻染从来无感,只等张哲文走远后,轻笑着与陶曼思打趣两句。
这会儿,却第一次生出些羡慕的心情。
闻染十七岁,十八岁的生日也不远了。只在青春期有效的纯粹的悸动,到底是眷顾她,让她发生了一次。
可不同于陶曼思屡屡能在校园里偶遇张哲文。
触发她心动的人,是天边的太阳,遥遥不可及。
两人停好车,一同往教学楼走去。
陶曼思问:“你呢,暑假有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闻染顿了顿:“没有。”
该怎么宣之于口呢。
比赛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