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俩一唱一和把她架到火堆上,这下也不是,这上也不是,稍有不慎那真是万劫不复,看似随意实则暗藏杀机,庆国储君请罪,普天之下只有庆国当今陛下才有这个权力。
既然请罪想要开脱取得她原谅,那就不妨让她把罪名坐实。
在李承泽担忧的目光,范闲和林相看戏中,她浅笑着开口道:“陛下言重了,陛下社稷为重,承担着天下百姓的重任。“
”陛下对太子寄予厚望,太子在您的教导下宽厚仁善,关心则乱,想来太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陛下的认可。“
她停顿片刻,视线落在额头冒着虚汗的太子身上,冲他微微一笑,这让太子更加害怕了。
“至于太子,想必是听闻我遇刺的消息,故而一时冲动失了分寸,也是怕我闭门谢客再遇刺客行凶,才会带着亲兵上门帮我排查潜在的危险。”
“说来真是惭愧啊,我自幼体弱多病,遇到师父精心调养才恢复与常人无异,若不是长年累月游历,怕是这身体也经不住接连遇刺,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太子不必愧疚,是我身体不争气。”
范闲看的目瞪口呆,高啊,实在是高啊!果然能教出半夏那毒舌的嘴皮子,她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范闲在心里给她竖起大拇指,牛逼。
林相也很意外,故而重新打量推翻之前对她的印象,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城府和口才,谈笑间面对庆帝看似温和亲近,实则送命的话题,四两拨千斤避开送命,而是用委婉温和但实则字字诛心却又让你无话可说。
先是恭维等气氛达到了,在指责庆帝抛出这个话题本质彻底坐实,最后在示弱,这哪里是什么青涩懵懂的稚儿,这分明就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啊。
太子背后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但不敢动,完全不敢动,看似帮他开罪说好话,实则是把他往死里坐实,好狠。
在场唯一替她担心的也就只有李承泽了,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紧张搅动的手指,咬着嘴脑子转动飞快,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
“你不怕朕?”
她反问道。“陛下希望民女怕吗?”
在场人都被她的这股无畏 给吓到了,吓得缩了缩身子,胆子真不是一般大。
庆帝定定的注视着她,眸色骤冷,带着森冷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