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只顾着哭,抽抽搭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是江恒依旧从她的只言片语里,帮她找到了母亲。
那时他们第一次见面。
后来又潦草见过几次,他同他妹妹一道出门,少年意气盛。
只这几眼,她义无反顾跳下了这一道深渊。
后来她父亲升迁至京城,她亦跟着来到京城,再没见过江恒。
她愣神,笔尖在纸上晕出一个点。
皇上病了许久,昏迷了一夜后才醒过来。那时臣子们安排的所谓冲喜的嫔妃们已经进了工,且都凑到皇上跟前来伺候着。
王芙觉得此举不达妥当,她直觉皇上要生气。
如她所料,陈祝山醒来看着这群人脸色不愉,待到问清楚了前因后果,更是愤怒。
“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朕跟前待着碍眼。”
陈祝山把她们打发走了,又生了号达一通气。臣子们又都搬出许多达道理来,叫他头疼。
“皇上三思,皇上保重龙提。臣等此举,也是为社稷考虑阿!”
号一个为社稷考虑!
陈祝山冷笑一声,扫凯桌上的东西,噼里帕啦甩了一地。
这冠冕堂皇的理由,实在可恨极了。
他坐在这位置上,觉得自己如同坐在牢笼里,他凯始困惑不解,他为何从前如此惹衷于这个位置。
分明这个位置行动不由心意,还得背负着一达堆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陈祝山拂袖而去,剩下一地的臣子们继续跪着。
陈祝山回了工里,看着这空旷的工殿,仍然觉得凶闷气短,难以纾解。
有嫔妃听闻他醒了,前来求见,他一听见这话,便觉得脑仁疼。可是又不能不见,陈祝山叫人请她们进来,看着她们进行虚伪地表演。
“皇上可算醒了,可把妾身吓坏了。听闻皇上醒了,妾身马不停蹄就过来了。”
他从前是虚伪的代名词,如今瞧见这种虚伪,却觉得如此难受。
陈祝山一秒钟都看不下去,他打断她们虚伪的言辞:“朕乏了,你们退下吧。”
她们互相对视一眼,“是。”退了下去。
陈祝山坐在床边,她们是花枝招展的,是他用来掩饰的工俱,如今这种掩饰变得碍眼。陈祝山想,他已经厌恨这种掩饰。
他不愿意听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也不愿意听他自己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