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吐了口烟,“还有个‘东风’,不知道是谁。”瓶子摆在桌上,绿液在昏黄的灯光下晃荡,像活的。老六拿根铁棍戳了戳瓶子:“这得找人看看,太邪乎了。”
“有路子吗?”抬头瞅了他一眼。“有。”老六咧嘴一笑,“城里有个老家伙,化学专家,明天我带过去。”“行。”掐了烟,“张翰年呢?”
“还关着。”老六朝角落努努嘴,“嘴硬,但腿废了,跑不了。”车间里静下来,只有风吹过破窗的呼呼声。陆阳看着那瓶子,心里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天亮了,老六带着瓶子和文件出门,陆阳留在楼里盯着张翰年。那家伙缩在椅子上,眼神阴冷,可腿上的伤让他动不了。青蓝靠着门框,低声问:“你觉得‘东风’是啥人?”
“不好说。”点了根烟,“可能是日本人,也可能是咱们的人。”“内鬼?”青蓝皱眉,手指敲了敲枪管。“有可能。”吐了口烟圈,“‘火种’这么大,单靠外人搞不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外面传来车声,老六回来了。门一推,他脸色不太好:“老家伙看了,瓶子里是细菌,烈性,能传染,文件里的计划是真的。”“多烈?”声音沉下来。
“他说……”老六顿了顿,“放出去,一礼拜能死半个城。”空气僵住了,青蓝骂了句脏话,小河和小江对视一眼,眼神都变了。陆阳站起身,走到张翰年面前,拽掉他嘴里的布。
“说,‘东风’是谁?”声音冷得像刀。张翰年抬头,咧嘴一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火种’已经动了,晚了!”一枪托砸下去,他闷哼一声,血从嘴角流出来。
“晚不晚,不是你说了算。”转身对老六说,“再撬,挖出‘东风’。”老六点点头,拿起钳子又走过去。车间里又响起了闷哼声,陆阳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苏州河,烟雾在他指间飘散。
“火种”没灭,仗还得打。他知道,这条路长得很,可他没得选。因为他是陆阳,那个从乱世里走出来的男人。
苏州河的水面在晨雾中模糊成一片灰白,风吹过,腥湿的气息钻进鼻腔,像极了战场上弥漫的硝烟。陆阳靠着窗框,烟头在指间燃尽,火星子一闪即逝。他眯着眼,脑子里飞快转着:细菌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