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李二牛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变,窗格纸板当被老鼠咬了两个洞,塞的稻草堵着,十多年了,连稻草都没有换过。
侧耳倾听,房内有一个呼吸声,节奏急促有规律,没有鼾声,这应该是李二牛捡的傻媳妇,李二牛不在家。
上午跟作证的乡亲们聊了几句,知道李二牛现在欠银钩赌坊不少银子,平时不敢出贫民区,憋不住了就在水车磨坊那打小牌。
磨坊在最西边,过去七八里路,唐成一路轻功疾驰,快到磨坊时才慢了下来。
出乎意料,磨坊外火把林立,宽阔的道场上挤得人山人海,两边人马分阵对立,吵的沸沸扬扬。
靠近磨坊这边明显是贫民区的人,人数很多,拿的武器五花八门,枪刀有几个,剩下的棍子扁担锄头粪瓢鱼叉应有尽有。
对面清一色的二十来个黑色全套劲装,扎束完善,清一色的制式大刀,刀身比狂刀宗的单刀要狭长很多。
唐成仔细回想了一下,华夏世界没有见过这种刀,太狭长了容易断折。
这群正规军后面有十几个麻袋顿在地上,有些麻袋里不停有动静,或翻滚,或向外隆起,伴随着孩子的哭声。
唐成用膝盖想也知道这群人是什么玩意了。
领头的黑衣人在与两三个本地人装束的说些什么,唐成听不清楚,没有修炼过这方面的功法,现场太吵了,隔绝了声音。
唐成灵机一动,现场的火把只能照到磨坊的正面,磨坊在两队人的中间。
唐成悄悄摸到河边,绕过人群,水面踩一脚上水车,再上磨坊的房顶蹲着。
这下听的清清楚楚了。
底下三人跟黑衣人首领说完话,转身面对贫民区的人群,这边仍然吵吵闹闹,漫天飞的都是打死他们,抢回孩子之类的话。
领头的一个汉子四五十岁,国字脸,四肢粗壮,身材魁梧,两手空空,他旁边一位年纪仿佛的汉子手里拿着两支枪,应该是为他准备的一支。
这汉子单手举高,凌空一握,后面的声音渐渐平息。
唐成眼睛一眯,这个手势,在华夏当兵的都知道,表示急停。非常的简单有效,远距离时做旗语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