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就算了,还给他脸色看。
是一声突兀的坠地声把他的思绪拉扯回来的,他沉着脸往下看,看到了倒在他脚下披着军事学院外套的学生,浑身有些轻颤,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上去好像呼吸很困难。
眼尾的一抹红痕让他认出了这个人。
他沉默地看着。
最终,在电梯降到最底层之前,他俯下了身,一手揽过他的脖颈,一手放在他的双腿之下,把他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怀里这个人大约是没有意识的,任何动作都全凭本能,一抱起来就跟八爪鱼一样,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后颈一个劲地蹭,一个劲地闻。
可他贴了阻隔贴,丹郁只能闻到一点点很微弱的味道。
他在电梯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走进了另一部直达高层的电梯。整个医疗大厦,能经得起他信息素释放的只有一个地方,而在此之前,他一度以为他不会进到那里去。
他很燥热,躁得压也压不住,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样。他终于知道博士为什么总是跟他提那件事了。
丹郁出现在了一个很巧合的时间里。
高层的走廊还是跟上次一样昏暗,没有明亮的走廊灯,只有贴近地面有一排亮度很低的小灯,灯与灯之间相隔很远,光线是昏黄的,可以看清眼前地板的纹路,但看不清前方的路。
在这样的环境里,远处的指示牌就尤其惹眼,像迷雾中发出光芒的灯塔一样,指示着唯一正确的道路。
啪嗒、啪嗒。
有规律的脚步声在走廊里不急不缓地响着,空旷的空间里,连回音都是同样的声音。
脚步声在“灯塔”面前戛然而止,余悸停了下来,他掀了掀眼皮,虹膜验证通过,门自动打开了。
因为走廊过于昏暗,所以即便房间里没那么明亮,也不会让人觉得暗,反而恰到好处。正中央有一张很大的床,大得有些过分,比余悸别墅里的床还要大上几分。
他俯下身,把丹郁放了上去。他的手离了丹郁,可丹郁的手却不肯松开他。他扯了扯,没能把丹郁给扯下来,一直到释放出信息素,丹郁的力道才稍微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