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有一个高等级的向导愿意每天耗费大量时间来疗愈他,或许他的情况会有所好转,但也只是或许而已。沉没成本太高,所以禁闭区的先驱才会认为他这样的存在没有疗愈价值,因而从未开展过这方面的研究。
不过,精神力的紊乱对他来说只能算个小问题。
大问题是临时标记。
而现在,他又开始难受了。只不过是从训练室走到外面的短短时间内,浑身就开始细细密密地刺痛起来,像针扎在上面一样的感觉,还有种奇怪的酥麻。后颈痛得发烫。
他咬住左手的袖口往后一扯,拿出抑制剂熟练地打开,但看着眼前的手臂,他忽然晃了下神。青紫又布满针孔的手臂上,目之所及的地方,已经没有哪里是完好的了。
他从来不知道,被标记会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
注射量越来越大,这次他用了五支抑制剂才平稳下来。军用的抑制剂很珍贵,按医嘱使用是可以不受任何alpha信息素影响的。按理说临时标记也是这个作用,优先级还更高一些,因为标记是可以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无害的,但尽管如此,还是会有一个弊端,那就是omega对标记者信息素的依赖。
这种依赖发生在alpha在他体内留下的信息素被消耗得差不多之后,会痛苦到难以正常生活,他需要alpha的陪伴,或者一些肢体接触才能缓解一二。如果要维持体内的信息素,就需要一些更进一步的接触,包括但不限于二次标记、接吻,等。
但他是绝不可能去找余悸的。
他只能不断用抑制剂,完全把医生交待的一次最多打两支、且连续使用不能超过三天的嘱咐给抛在了脑后。
重新回到训练室之后,他发现训练室多了一个人。
不,不是人,是条人模人样的疯狗。
教官在疯狗面前站得笔直,疯狗轻轻摆了摆手:“不用管我。”
“是,上校。”
从上校进来后,嘈杂的训练室就变得安静了许多,学员训练得也更认真了些,但还是时不时都会有几道含蓄崇拜的目光从学员堆里遥遥地传出来,浅浅看上一眼又赶紧移开目光。
在不少人轮番偷看他的小动作里,原沐生也不由自主顺着往后面看过去。他以为余悸会像以前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可意料之外的是,余悸并没有看他。
余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