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电流这道题——”
“呼。”千柚深呼吸再吐气?,又深呼吸再吐气?,循环往复,直到胸腔微微平复。
随即,她向前下弯腰,两只手臂垂直着稳撑地, 轻轻松松起来一个倒立。
几乎刚倒立,正?播放视频的手机就响了。
千柚瞅见屏幕上的来电人, 一手撑地一手划了接听键。
“花生?”这是千柚从前高中的同桌,平日里兜里常装花生当?零嘴吃,有回摔跤前拼着摔屁|股墩, 也要先把手里的一把花生举头上生怕花生摔脏了。
自那以?后, 同学们就说?花生是他本体,花生的外号也就有了。
“千神?!特大新闻啊!”花生在学校里偷偷打电话, 音量降低了些,但也掩盖不住里面夹杂的激动,“老秃头被?停职了!”
老秃头就是千柚从前高中的班主任,千柚愣了几秒,“他不是副校长的小舅子吗?”
“谁说?不是呢!他作威作福的不就仗着上面有人,下午他没来,我都没往停职上想。”
“纯纯是报应啊!!!”
等花生挂了电话,习题视频重新开?讲,千柚难得分了心思。
老秃头咋就停职了呢?
真可?惜,她不在现场,不然肯定买上八九十个礼炮朝天放几响。
正?想着,敲门声传来。
“柚柚,妈妈能进去么??”
“能的!”
屋子里开?了灯,照亮了小兔子床头柜,也照亮了床上铺着的一沓还没刮的刮刮乐。
千槿推开?门,一进卧室,入眼的就是在墙角做倒立的千柚,千柚早上穿出门的的宽松卫衣脱下来了,换上了贴身的长袖T恤,袖子挽在手肘,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小手臂。 “怎么?啦?”千槿抱着校服走过去,在千柚面前蹲下,莞尔,“又有哪道题做不出来了?”
在千柚上小学三年级下学期时?,千槿下定决心转业当?律师,又担心千柚一个小孩儿在家?没人照顾,便让千柚选兴趣班上。
千柚先选的古典舞,说?老师漂亮,不过,有几次千槿去接她,是在隔壁教小朋友拳击的教室里找到的千柚。
千槿索性两个班都给千柚交了学费,自家?说?不上大富大贵,让孩子上两节补习班的钱还能拿的出来。
也是从那时?起,千柚习惯了碰见暂时?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倒立来梳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