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琅似是回想到什么,皱了皱鼻子:“缠上庄致季那只鬼更厉害一点,怨气是黑色的,刚刚那只是深灰色的。”
白琅本不该知晓这些是何物,但在见到那缕直冲而来的怨气后,便突然有了隐约认知。
他并未在意,只当是碰到记忆损失前熟悉的事物,便有了印象。
庄瑜被他说得有些害怕。
临原镇本就处于灵气稀薄之地,鲜有修仙界相关事宜传入,只是尚且知晓修仙界是真实存在的。
身为凡人,他们实过弱小,鬼神之事于他们而言太过可畏。
庄陶胆子比庄瑜大些,但也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握住庄瑜冰凉的手,忐忑不安:“那、那我们这府上还能住人么?这么多恶鬼……岂不是迟早也会轮到我们?”
白琅认真地想了想,回答:“墨宴说他很会抓鬼的,有他在,应该没问题。”
庄陶不太信:“他真的靠谱吗?”
“唔……”这个白琅不太能保证,“可能吧,他很多时候确实不太靠谱。”
话里也经常没几句能信的,说擅长抓鬼的话是真是假,白琅还真不确定。
庄瑜想着刚才墨宴驱鬼的场景,姑且是三个小孩里对墨宴能力最信任的:“我觉得……那位墨宴应当真的挺厉害的吧,方才就是他把那恶鬼逼走了。”
说到这,庄瑜忽地又想起什么:“啊……屏风!”
他匆匆地往屋内方向赶去。
白琅与庄陶茫然地对视一眼,跟过去,便见庄瑜蹲在了那扇被墨宴击碎的屏风前。
庄陶大惊失色:“这屏风怎么碎了?”
庄瑜神色难掩遗憾:“应当是方才那恶鬼在屏风上,墨公子为了将那鬼逼走,便击碎了屏风。”
白琅看着他们难过的神情,歪了下头:“这个屏风,对你们很重要吗?”
庄瑜点点头:“这是……娘亲生前最喜欢的一扇屏风,亦是娘亲过世后,我们能留下的娘亲唯一的物件了……”
白琅仍有些不解:“你们能留下的唯一物件?”
他是在疑惑缘何要留下死人的物件,庄陶误解了他的话,愤愤地向他解释:“娘亲逝世后,那位嫡母便以嫌弃娘亲生前物件晦气为由,将娘亲的东西都烧掉了。这件屏风还是小瑜去求那个所谓的爹,才求着留下来的。”
白琅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爱恨情仇。
真要说的话,他只觉得庄陶口中说的那位嫡母的话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