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点头,回忆起方才所见情形,才止住的眼泪又积蓄起来,深灰眼眸一片湿漉。
墨宴怕他又要哭,忙说:“没事没事,怕就不要回想了。”
但这般说着,墨宴更觉奇怪。
他方才施的法决只是将那恶鬼暂时逼退,并未引它现身。按照恶鬼习性,愈是危险它们便藏匿得愈深,而且怨气窜出去时他分明只见到怨气,未见到恶鬼,白琅又是如何能看到恶鬼容貌的?
墨宴看了眼白琅怀中玉珠,玉珠上黑雾似的怨气依旧同昨夜差不多,也不知是否与那逃窜厉鬼相关。
看来他还得再找孟婆那边仔细问问。
墨宴将白琅安抚好,代家主庄致季也终于一路赶了过来。
方才墨宴走得突然且着急,庄致季还不知发生了何事,生怕是自己不小心怠慢了这位仙人。
他着急地赶过来,见到白琅眼眶红通通,显然是哭过被欺负过似的模样,差点吓得魂都要飞了。
“这、这是发生何事了?可是劣侄顽劣欺辱仙人爱徒了?”
说话的同时,庄致季还瞪了庄陶庄瑜一眼,未弄清事由便直接将过错默认给俩小孩。
庄陶当即反驳:“我们才没有欺负白琅!”
庄致季更是生气,都顾不得此前在墨宴面前端的那副谦卑模样,斥责:“放肆!仙人爱徒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么?还不快给仙人道歉!”
他声音拔高了些,又正巧庄陶庄瑜就在白琅身侧,白琅被这呵斥的声音吓到,往墨宴身边缩,好不容易缓和下的情绪又起伏了些。
墨宴将白琅护住,皱起眉,冷冷地扫去一眼:“此事与孩子们无关。倒是代家主您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是否有些蛮不讲理了?”
他惯来不爱掺和阳间人的是非恩怨,但吓到了他好不容易才哄好的小白琅,那可就别怪他拉下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