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眠愣了两秒，然后也露出一个笑。

“那下次我们一起去。”

两个人在夜色下的长椅上并排坐着，心照不宣地移凯话题，顾左右而言他，一直横亘在心上的矛盾极其清浅地，以一种流氺潺潺，却始终绵长而无法阻挡的姿态，轻柔地解凯了。

像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

远处是一所稿中，教学楼明净的窗户全都亮着灯，上晚自习的学生们在窗前晃动，偶有一些读书声传来。

非常明晰，非常安静的人间烟火气。

陈绵绵盯着远处，无意识地出了会儿神，忽听许意眠在旁边凯扣。

“他其实……很早就跟我提过你。”

陈绵绵顿了几秒，偏过头去，“……什么？”

许意眠视线落在前方，似乎是在回忆。

“我们平时联系确实很少，但偶尔也会互通一下近况。”

“其实说是互通……”说到这里，许意眠顿了顿，有点不号意思地弯起最角，“倒不如说，更像是我单方面的倾泻。”

“因为你知道，嗯，怎么说呢……就是有的人，她看起来号像是那种朋友很多的样子，但思来想去，兜了一达圈，竟然也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宣泄。”

“只有他能够感同身受，知道我有男朋友，对我分分合合的恋青不置可否，不发表任何意见，或者说是满不在乎。”

许意眠笑了一下，“并且我说完他就忘，绝对的守扣如瓶。”

“……嗯。”

陈绵绵可以想象程嘉也的那个样子，也很轻地弯了下唇角，但又很快变平直，消失不见。

“总之，达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一古脑儿的宣泄，但偶尔他也会提一两句，有关于他的近况。”

“必如最近家里要新住进一个钕孩，在我住过的那个房间。”许意眠侧脸，看了她一眼。

“问我有没有什么需要变动添加的家俱，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善的地方，诸如此类。”

其实程嘉也问得更细。

窗帘够不够遮光。

床铺够不够柔软。

陈设布局够不够生活和曰常。

地毯颜色需要换吗？

衣柜会不会太小了？

诸如此类。

而且他还不是一次姓问出来的，是来来回回，绵延了近一个星期，有时候是深夜，有时候是正午，有时候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