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练看着面色苍白形容狼狈的福宁公主,眼底涌现些许同情。
那抹同情狠狠刺痛福宁公主,福宁公主呼吸微窒,抓着手边的东西很狠砸向秋练,秋练是习武之人,烛台尚未落在她身上,她便躲了去,烛台砸了空,骨碌碌滚在地板上,微弱烛火随着滚动不断摇曳,片刻间便泯于黑暗。
庭院少了一盏灯,光线骤然暗了起来,南叙有些看不清福宁公主的脸,只听到她粗/重急促的喘/息声,她显然气到了极点,抓着身边能抓到的东西狠狠发泄着。
可不管她闹出怎样大的动静,院外的宫婢们却不曾来看一眼,甚至问都不曾问一句。——她们似乎早已习惯福宁公主动辄发疯。
因为太常见,她们甚至在公主发疯时自有一套应对方式,在公主发疯之际,她们安静躲懒便是,至于公主会不会伤到自己,又会做出怎样的荒诞事情来,她们丝毫不在意。
被打发来伺候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已是十分没盼头的差事了,她们又怎会冒着被公主打骂的风险在这个时候闯进来对她嘘寒问暖呢?
南叙眉头微动。
“有没有伤到?”南叙问身旁的秋练。
秋练摇了摇头。
福宁公主一边摔东西一边大吼大叫,秋练怕她伤到南叙,便把南叙护在身后,压低声音与南叙耳语,”怪不得囚禁殿下不许殿下见人,殿下眼下的光景,着实不适合见人。”
福宁公主动作微顿,声音瞬间拔高,“你说谁不适合见人?!”“你们果然是与他一伙的,你们都想囚禁我!”
“我是公主,你们怎能这样待我!”
凄厉声音响在庭院,到最后却有一种悲凉味道,像是失了父母庇佑的小兽,只能缩着身子自己舔舐伤口。
南叙蹙了蹙眉。
半息后,她向福宁公主的方向走了一步。
“姑娘,危险。”秋练连忙拉住她。
南叙摇了摇头,示意秋练不要阻拦自己。
秋练无法,便连忙走在南叙身前。——万一公主再发疯,她好歹能护着姑娘。
南叙与福宁公主的距离并不远,略走三五步便走到福宁公主面前,“殿下,事已至此,您有什么可犹豫的?”
“您是公主殿下,可只有大行皇帝在世时,您才是公主殿下。”
“你想要颠覆的是我大盛江山!”
疯疯癫癫的福宁公主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