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用一生去换一个回眸是否太过不公平?
凭什么九天之上的人偶然举动,便要尘世之人一生牵肠挂肚?
她不服。
既不喜,便不该来招惹。
既然招惹了,便该与她同赴人间极乐。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不远不近处着,仿佛他们一如从前。
明明他们早已不复从前。
————有过唇齿纠缠的旖旎沦陷,又如何做得了舅舅与外甥女?
“赵迟暄。”
南叙一字一顿道,“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舅舅,更不想听你一口一个好舅舅的自称。”
所以,请快点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我。
喜欢骄矜任性的我,喜欢敏感多思的我,喜欢只要是你,我便能生出万丈勇气的我。
我有那么多面,请你一定要喜欢。
若是不喜欢,我也可以稍稍改变,我可以不那么骄纵,我也可以乖一点,我也可以做世俗意义的高门贵女,做你优秀的正头娘子,只要我嫁的人是你,只要余生共度的人是你,我委屈一些也可以。
毕竟,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南叙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赵迟暄,近乎逼问着他,让他做出一个准确的回答,“我的舅舅早就死了,死在北疆的尸山血海里。”
“而你,不过是我舅母的幼弟,与我并无血缘关系,因着舅母的关系,我才唤你一声舅舅,可是这并不代表你真的是我舅舅。”
“你不是。”南叙手指微微紧。
紧张着赵迟暄的回答,更紧张着他的回答答非所问。
————他已经与她拉开距离,是她不死心,所以才有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逼问。
南叙看着赵迟暄的眼,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川顶着他的眼看到他的内心。
可惜,她看不到,只看到幽深脸色似深渊,那深浅仿佛有靡力,能将人整个吸讲去,她稳了又稳己后,她看不会了,只看到田林中心风不好,加以不同门而自觉门,他得人签下叹道去,如你了又信心神,才堪堪敢与他对视。
就这样吧。
是或者不是,总要给她一个答案。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吊着她,勾着她,让她的心上上下下总也落不到肚子里。
她的那句你不是我舅舅似乎终于激怒的赵迟暄,男人眼睛轻眯,眼底揶揄轻松瞬间消失,“我是你舅舅,阿叙。”
“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