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晕乎乎地想,慢慢进入梦乡。
昨夜睡得晚,今早便起得晚,日上三竿,南叙才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赵迟暄要早起上朝,自然陪不了她吃早饭,但昨夜她的话赵迟暄显然听到了心里,虽不能陪她吃饭,却让人把他的坠子送了来,说见坠如面,叫她莫因他不在便胃口清减,不肯吃饭。
南叙嘴角一下子红了起来。
话本里的才子佳人鸿雁传书,赵迟暄却托人送坠,似这种落拓不羁却又颇为细心的事情大抵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侯爷还拿我们姑娘当小孩哄呢。”
秋练性子大大咧咧,仍未察觉南叙与赵迟暄的关系,从亲卫手里接过坠子,笑眯眯拿给南叙,“姑娘又不是三岁小孩,需要长辈陪着才肯吃饭。”
南叙面上浅笑僵了一瞬。————赵迟暄这是在拿她当小孩哄
不能吧
昨夜赵迟暄的态度根本不像舅舅对外甥女,暖昧揶揄的话更像是成年男人在撩拨自己喜欢的人,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句,似笑非笑着,话却不说全,只由着她顺着他的话在心中发散。
男女之事便是如此,含蓄,点到即止,留一点遐想在彼此心里。倘若是太过直白,反倒失了男女情/动的朦胧美。
可秋练的话也有道理,送她坠子让她安心吃饭,时不时揉弄她的发,在赵迟暄心里,她似乎仍是需要他哄着庇佑着的外甥女,而不是一个可以携手终身托付中馈的正头娘子。
南叙蹙了下眉,越想越迷惑。
不行。
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她今日一定要试探出赵迟暄对她的态度,到底是喜欢,还是只把她当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