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的脸红得太厉害,她不想让赵迟暄看到这样的自己,好似她有多上赶着去赴他的邀约似的。————当然,她也的确很期待明日的相会。
但与谢明瑜的那段失败感情告诉她一个道理,女人不能太主动,太主动只会让男人看轻,她不想让赵迟暄轻视自己,觉得只要他招招手,自己便是那冲他摇尾巴的小狗。
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高,但她不想让这种事情有发生的可能性,稍有苗头,便要掐灭在萌芽中。
在与赵迟暄的这段感情里,她应当是矜持的,被动的,被丫鬟推着走向赵迟暄的,而不是自己绞尽脑汁一定要嫁赵迟暄的。
于是南叙说完话便把脸转了过去,装作在看自己衣袖上的飞鸾绣花,“说好了,不见不散,舅舅可不许诳我。”
“舅舅何时诳过你”
身后响起赵迟暄的清朗笑声,“阿叙,明日见。”
“嗯,明日见。”南叙轻轻点着头。
可南叙声音刚落,便有掌心落在她头顶,那是赵迟暄的手,像是怕引来自己的不满,他并未跟之前一样长时间揉弄她的发,掌心在她发间轻轻摊开,轻捻一下,便迅速将手收回。
南叙尚未来得及反应,头顶已没了赵迟暄手的踪迹,只有鬓间的珠钗衔着的流苏在她脸侧轻晃着,似乎在无声提醒她,方才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赵迟暄心里,她依旧是他可以随意逗弄的小外甥女。
南叙面上笑意微僵,心底涌上来的旖旎情愫散了大半,她重重丢开自己的衣袖,回头便说赵迟暄,“舅舅,你爱揉我头发的老毛病必须要改改——”
但对面的位置哪里还有赵迟暄的身影
像是怕她发脾气,赵迟暄已起身离去,暖阁纱幔被挑起,夜风舞着纱幔,送来男人疏朗笑声,“阿叙,早些休息。”
“舅舅走了。”
门口侍立着的小丫鬟争相打帘子。
””
就很气!
明明上一刻与她拉近距离,朦朦胧胧欲说还休,偏生下一刻又开始逗弄她,仿佛她还是没长大的小外甥女,头上顶着两只毛茸茸揪揪,让人瞧上一眼便想揉一揉。
太坏了。
简直比少年时桀骜张扬更要坏。
少年赵迟暄喜怒都写在脸上,哪怕欺负她也是明晃晃的,哪像现在似的,哄她一下,逗她一下,让她从两情相悦瞬间变成舅舅与外甥女,心情跟着七上八下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