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做什么”
赵迟暄揉着她的发,“舅舅的阿叙早就是大姑娘了。”
略带薄茧的指腹捻着南叙发间,若有若无的水沉香便递了过来,静谧的,撩人的,似是极亲密的恋人在调情,可偏偏,赵迟暄一口一个舅舅,悄无声息便将暖昧氛围击得粉碎。
——在赵迟暄心里,她就是一个小孩儿。
性别模糊的,需要长辈们纵容着的任性小孩。
南叙心里烦极了,“是大姑娘你还逗我”“你别弄我头发,跟逗弄猫狗似的。”
她抬手便去拍赵迟暄的胳膊。
可赵迟暄极喜欢她头发的质感,她伸手,赵迟暄便抬起了手腕,她的手扑了空,赵迟暄的轻笑声便在她头顶响起,“半日不见,阿叙脾气又大了些。”
“谁惹了我家小阿叙”
像是欣赏她猫儿似的小脾气,他的手指稍稍用了力,指腹捻着她精心梳好的云鬓,故意引着她发火,“连个笑脸都不肯给舅舅?”
能是谁
还不是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舅舅”赵迟暄?
南叙气闷,伸手去阻止赵迟暄的动作,偏战场杀伐的男人手长脚长,他若想躲,她的手连他的袖子都够不到,只能布偶娃娃似的被他摆弄。
几次皆被赵迟暄躲了去,南叙便有些恼,“舅舅,你再这样,我便真的恼了。”
“恼了”
头顶是赵迟暄的揶揄轻笑,“罢了,不逗你了。”
男人扶了下南叙鬓发,将那上面的珠钗插/得更里面些,略显松散的发得了珠钗的挽弄,赵迟暄的手便收了回来,修长的指弹在自己的衣袖,长腿一曲,便坐在南叙面前。
“哼。”南叙气哼哼的。
她本想故意烫伤,借着赵迟暄给她上药的机会让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可现在倒好,赵迟暄一番揉弄,她便是赵迟暄少时养在膝下的外甥女,彻底做实舅舅与外甥女的关系。
这番南辕北辙,如何不叫人郁闷
“你不能总是这样。”
南叙捋了下鬓间的发,指腹间的发并没有被人一番揉弄后的毛糙,她这才收了手,哼哼唧唧向赵迟暄强调,“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能总是把我当小孩看。”
这句话她方才说了好几遍,如今又说一遍,似是终于引起了赵迟暄的注意,丫鬟奉了茶,他手指捏着茶盏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