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愣了一下。随即,她的脸红了起来。————谢明瑜这是在心疼她。
心疼她日日吃冷菜,心疼她病中还要受婆母的气。因为心疼,所以愿意替他出头,叫她以后不必如此。
谢明瑜虽性子温和,接人待物如沐春风,可毕竟与谢老夫人相依为命,养就了唯谢老夫人之命是从的习惯,骤然听到谢明瑜替她说话免了晨昏定省,南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看了又看谢明瑜,试探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谢明瑜神色淡淡。
南叙一下子开心起来,像是泡在蜜罐里,从心到心都是甜滋滋的,眼角眉梢全是笑,整个人像是围着太阳转圈的向日葵,一张笑脸看着自己的夫君。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她客气了一下,“我毕竟是新妇,哪有刚过门便不侍奉婆母的道理————”
“砰———”
茶盏落在茶几,发出一声轻响。
南叙未说完的话被打断。
“你也知你是新嫁妇”
谢明瑜不复方才温润,面上的笑极淡,声音亦是冷的,“叙儿,我知你身份尊贵,你我成婚,是我高攀于你,委屈了你,可你既嫁了我,便是谢家的儿媳,怎能做出托病不敬我母亲的事情来?”
那是谢明瑜第一次向她发火,也是她第一次见温润公子冷冰冰的模样,像是一块她永远捂不热的玉石,无论她如何用心,那块玉石都不会被她暖热,也永远不会属于她。
她远远瞧着,巴望着,心动了,想要靠近了,可每靠近一步,便有寒气入骨。
她终究被赵迟暄养刁了性子。
她娇气怕疼,更受不得委屈,所以与谢明瑜走到恩断义绝的那一步是几乎可以预见的事情。
她没什么好怨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尚过不了美人关,更何况她?
好在她年轻,好在她有赵迟暄做靠山,跌倒了,重新爬起来也就是了,没必要沉湎往事,终日自伤。
她的好,要给爱她的人才不算辜负。而赵迟暄,便是爱她的人。
想到赵迟暄,南叙眉目柔和下来,她突然有些期待,晚间与赵迟暄一同吃饭时的相处。
那时的赵迟暄应当忙完了政务,脱去官服换上家常衣裳的男人萧萧如松下风,足以担得起郎艳其绝世间无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