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筷撞上钓窑的碟子,发出一声脆响,廊下的赵迟暄脚步微顿,速度慢了下来。
“侯爷”
见他停下,副将眼皮一跳,压低声音小心提醒道,“户部尚书等您一上午了,您与他有要事相商,耽误不得。”
赵迟暄眉头微不可查蹙了一下。
“姑娘仔细手疼”
”若是饭菜不可口,叫人去做新的来也就是了,姑娘何苦为这等小事生气,没得伤了自己的手。
“我没事。”少女声音闷闷的。
“没事就好。”
“姑娘想吃什么婢子叫厨子做了送过来。”
“我吃饱了。”
“吃饱了只吃这一点”
“秋练,姑娘正病着,胃口怕是不大好,让厨子们熬些养胃的小粥送过来吧。”
“也好。”
”新来的厨子是南方人,煲的一手好粥,姑娘日后有口福了。”
“是吗”
少女懒懒应了一声,兴致不高。
“当然是了。”
”这个厨子可是侯爷费了好大功夫给姑娘寻来的,说是姑娘身子不好,药补太伤身,要以食补为宜,让他换着花样给姑娘熬粥养身子呢”
”舅舅……专门给我寻来的”少女似是有些意外。
“是啊,除了姑娘,侯爷还对谁这般上心过?”
“他是我舅舅,他当然要对我上心了。”少女轻哼着,声音不似方才没精神。
赵迟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侯爷”副将又催了一声。
赵迟暄抬眉,眉间春寒尽数消弭,他弹指敛袖,高大身影穿过长廊。
副将连忙追了上去。
怪事。
突然住了步子,又突然大步离开,侯爷最近越来越不正常了。
不止副将一人有这种腹诽,而此时哄着南叙喝粥的秋练,心里也是在想这个问题。
——南叙今日越发善变,突然开心,又突然黯然神伤,让她这个伺候她多年的侍女都摸不准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而彼时的南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方才还在为赵迟暄不曾看她一眼而气闷,可当听秋练说赵迟暄特意为自己请厨子调养身体时,坏心情便一扫而光,她双手捧着脸,脑海里浮现赵迟暄吩咐下人为自己寻找厨子的模样。
那时的他是严厉苛责的还是漫不经心随口吩咐的
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