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种危险悄然来临,她却依旧对他全心信赖着的傻气,仿佛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全盘接受,甚至任他摆弄。
赵迟暄嘴角微勾,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阿叙不该寻福宁。”
赵迟暄曲着手,食指指节搁在南叙下巴处,少女柔软骨肉落在他手指,他敛着眼睑,声音低了,“外界的事,自有舅舅来处理,无需脏了阿叙的手。”
”阿叙乖乖的,待在舅舅身后便好了。”
就像他们相依为命那些年,追兵来临时,她躲在他身后拽着他衣袖,明明那时候的他是强弩之末,伤势重到随时都会没了气息,可当她的手抓着他胳膊时,他便有与世界为敌的勇气。
“可,我也想为舅舅做些事。”
南叙看了眼自己下巴处的手,眉头蹙了起来,“我不想做舅舅的累赘,我想让舅舅知道,我也有用的。
赵迟暄笑了起来,“阿叙从来不是我的累赘。”“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是。”
“真的”
南叙睁大了眼,”你没有骗我”
“舅舅何时骗过你”
少女下巴处的软肉随着她说话时的动作蹭着赵迟暄的手,赵迟暄眼皮微抬,声音更低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诱/哄味道,“阿叙是舅舅的剑锋。”
可南叙更关注的是赵迟暄的话,而不是赵迟暄的语气。————这是什么奇怪比喻
比谢明瑜说爱她爱到刻骨铭心非她不可都来得更荒唐。
南叙撇了下嘴,颇为不满,“舅舅又哄我。”“我若是舅舅的剑锋,那岂不是我指哪,舅舅便打哪?”
“阿叙想让舅舅打哪”
赵迟暄笑了,“谢明瑜?户部?还是皇城的那一位?”
他漫不经心说着话,肩膀却压得更低,几乎与南叙的肩膀齐平,这个动作让他与南叙离得更近,近到让南叙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间的热气,热气洒在南叙脸上痒痒的,南叙睫毛颤了颤,心脏却没出息地漏跳半拍。
或许是被赵迟暄的美色迷了眼
又或者是她从未与男人这样亲近过,所以面前的男人哪怕是赵迟暄,她也会紧张到心跳都不正常
南叙觉得两者都有。
色令智昏,南叙不由自主信了在这种场合下赵迟暄说的哄小孩的话,她摇摇头,说出来的话傻得很,“都不要,我要舅舅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