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快步走入户部。
正常情况下,平头百姓和离是不用特意来户部办理和离的,当地的府衙就能处理,但谢明瑜不一样,谢明瑜是京官,京官的婚丧和离是要在户部挂号备案的,没有上峰和户部的批准,京官是不能婚娶和离的。
南叙曾与谢明瑜一同来过户部,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当初她一心要嫁谢明瑜,而龚兴又恰好想借谢明瑜攀上阙阳侯府,他的手书自然拿的顺利,户部的人她虽不认识,但礼部与户部相熟,龚兴出马,户部的流程走得自然快,不过三五日,她便拿到大婚的契书。
往日办得快,今日大抵也快,毕竟她是赵迟暄“颇为看重”的外甥女,又有龚兴陪她一道过来,户部那帮看菜下碟的人应当不会拖她。
这般想着,南叙来了户部,哪曾想,她刚进户部院子,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唷,这不是龚大人,今日吹得什么风,竟把您给吹来了?”
户部侍郎伸手一拦,便把龚兴拦下了,阴阳怪气的声音几乎能掀翻屋顶,“我这户部小,可容不得您这尊大神,您呐,还是早早去兵部为好,那里才是您该去的地方。”
这话难听得很,龚兴面上有些难看,但此地是户部,彭飞的地盘,他又有事相求,彭飞的话再怎么难听,他也只能放低姿态,“彭大人,我今日有要事,便不与大人话家常了。”
彭飞皮讥笑,“哎呦呦,您这话可不敢乱说,我是什么身份,哪敢跟您话家常呢?”
“您呐,是攀了高枝日后要进兵部的人,我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哪来的资格去讨扰您呢?”
“不过您都要去兵部了,怎还穿着礼部的皂靴呢?”
彭飞瞟了一眼龚兴身上的官服官靴,话里的讥讽再也藏不住了,“别是咱们的阙阳侯瞧不上您,又不想调您去兵部了吧?”
龚兴被噎了一下。
他今日领人去谢府抓谢明瑜,当然要穿官服官靴了,但此时不是掰扯这些事情的时候,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帮助南叙和离,而不是跟彭飞这个小人唇枪舌剑。
“彭大人,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我改日......不,明日必亲自登门道歉。”
龚兴拱手抱拳赔笑,姿态放得很低,“今日我真的有要事——”
但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彭飞打断了,“龚大人的要事?未必吧,我瞧着更像是阙阳侯有事吩咐吧。”
“您为了攀附阙阳连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