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迟暄对她的关心是有限度的,她不能在赵迟暄的底线疯狂试探。
“那,那就用舅舅的法子吧。”
想想谢明瑜一死自己便无法收回来的钱,南叙便肉疼得很,她垂着眸,手指搅着自己手里的帕子。
那么多钱呢。
能买很多东西的。
可谢明瑜一旦被赵迟暄杀了,那她便是血本无归,白白替谢明瑜养了外室。
想到这,她心里便难受起来。
时有夜风拂面而过,搅得她的睫毛有些痒,她垂眸颤了颤睫毛,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然后她便感觉到,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一瞬。
“嘶——”
粗粝的指腹抵在她脸颊处,她微微有些疼。
手的主人迅速离开她的脸。
她便揉了揉自己的脸。
赵迟暄总把她当小孩子,动不动捏她的脸。
“舅舅准备何时动手?”
南叙揉着脸抬头。
心里挂念着被谢明瑜挪用的钱,她面上便带了几分委屈,她的委屈撞入赵迟暄眼眸,赵迟暄却再次沉默了,仿佛她的问的问题让杀伐果决的他极难回答一般。
南叙便有些奇怪。
——这不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吗?
简单到如果她处在他的位置上,她能毫不犹豫给出时间地址。
可赵迟暄却迟迟没有回答她,只是眯眼瞧着她,可瞧了一会儿,他突然又移开视线,像是烦闷得很,他抬手揉了一下眉心。
“罢了。”
赵迟暄的没有丝毫温度。
但他的手解了自己腰间的腰牌,一只手挑了递在她面前,“腰牌。”
南叙揉脸动作微微一顿。
不、不能吧?
赵迟暄竟真的把他的腰牌给了她?
那可是宣威将军的腰牌,一旦落入有心人手中,便能搅弄得朝堂血雨腥风,甚至能调动边疆数十万大军。
似这般重要的东西,她怎会真敢要?
不过是借着腰牌试探他的口风,向他讨要一件他的物品,而后借着他的威风扯虎皮,让谢明瑜给她写和离书,更让谢明瑜还她利息,这才是她作为与赵迟暄没有血缘关系外甥女能做的事情,而不是舔着脸问他借腰牌。
可哪曾想,赵迟暄竟真的把腰牌给了她。
似这样的事情,她在梦里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