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大爷那般纯孝的人,自然是不能做不孝之人。”
有了陶思瑾,后面便会有桃枝,桃枝之后,还有杏枝梨枝和果子枝,抬不完的女人,生不完的闷气,然后自己抑郁成疾,撒手西去,父母留给她的宅院与钱财,便会全部便宜谢明瑜。
他日谢明瑜借着她的银钱打通关系青云而上,为官做宰好不威风,而她,不过谢明瑜短命的前妻,四时八节给她烧香一柱,便算谢明瑜极有良心了。
思及此处,南叙彻骨生寒。
真真是好算计!
真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若非她有一个宣威将军当舅舅,只怕未必能活着走出谢家的门。
南叙手里的茶盏放下了。
“啪——”
茶盏落在八仙桌,发出一声轻响,在女人哭喊哀求的嘈杂声中,这道声响有些不合时宜,以至于让陶思瑾消瘦肩膀微微一颤,身子便倒在南叙面前,“大娘子,您就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吧。”
“我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女人,碍不了您什么的。”
“您什么都有。”
她抬头,泪眼朦胧看着南叙,“您有尊贵的出身,有简在帝心的舅舅做靠山,更有正头娘子的身份,您已经有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哪怕我有那么多东西,但谢明瑜不一样找了你?”
南叙也瞧着陶思瑾,“我若没有这些东西,便得忍着恶心让你进门,看你生下孩子,然后再看谢明瑜有了其他女人,之后日复一日困在这一方小院与你们争斗一生。”
争什么呢?
争宠吗?不,争的是谢明瑜手缝里漏出来的丁点钱财资源,争未来谢家的继承人,为了这点东西,一群女人争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
那样的日子想想便让人绝望,而可她原本可以过得更好的。
她有钱,也有院子,更有靠山,她完全没必要仰人鼻息变得面目可憎。
南叙不再瞧梨花带雨的陶思瑾,而是抬头看向端坐上首不管不问的谢老夫人,“谢老夫人,你们谢家的事情我不想掺合,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与谢明瑜必是要和离的,无关陶小娘子,更无关桃枝。”
——而是,她原本可以过得更好。
谢老夫人心口一跳,手里的念珠攥不住了,她睁眼瞧着南叙,南叙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