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叙却侧过身,并未接受她的礼,只笑眯眯问谢老夫人,“老夫人,您这是?”
谢老夫人抬了下眼皮。
大抵是因为撕破脸,她现在看南叙哪哪都是不好的,哪怕此时的南叙笑吟吟对她说话,她也觉得那是冷嘲热讽,嘲讽她心里厌极了她,却还不得不捧着她,这样的情绪压在心里,让她憋屈得很,她攥着念珠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摆出一副慈善面容来。
“你既是为她与瑜儿置气,我便将她接了来,是打是骂是罚全由你。”
谢老夫人缓声道,“你才是咱们谢府的正头娘子,旁人再怎样,也越不过你。”
“老夫人!”
陶思瑾一惊,规规矩矩跪着的身子便软了下来,“可,可我已有三月多的身孕......”
南叙眼皮微跳。
她和谢明瑜大婚尚未三月,陶思瑾便有三月的身孕,那便是谢明瑜婚前便与陶思瑾有了首尾,可既是如此,又何必求娶她呢?
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好姑娘,没得叫谢明瑜带累了名声。
“是啊,老夫人,姨娘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您谢家的骨肉啊!”
王妈妈护着陶思瑾,一下子便慌了,“老夫人,您看一眼姨娘的肚子,这里面是您的长孙——”
“你这婆子好生无礼。”
春杏给谢老夫人打着扇子,冷声斥责,“空口白牙的,哪来的什么姨娘长孙?”
“我们谢府只有一个大娘子,那便是堂上坐着的那一位。”
陶思瑾脸上一白。
这是彻底不要她、更不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会有的态度。
陶思瑾死死护着小腹,眼底已泛起雾气,她抬头看着一脸慈悲的谢老夫人,顿时泪如雨下,“老夫人,您,您当真这般狠心么?”
谢老夫人手里的念珠捏不住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怎会不心疼呢?
可眼下这种情况,她着实没有其他办法。
都怪南叙。
若不是南叙,她怎会痛失长孙?
且等着吧,日后她必会替她那不曾蒙面的孙子讨回来。
谢老夫人阖上眼。
“什么狠心不狠心?我劝你知些廉耻,我家大爷已有了大娘子,断不会再纳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
春杏掐了下掌心,才让自己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她不去瞧伏在苦苦哀求的陶思瑾,冲廊下侍立着的房妈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