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大婚谢明瑜连一件像样的宅院都置办不来,又哪来的银钱去赎陶思瑾?
需知哪怕背靠将军府,赎罪臣之女也要花上不少钱。
花钱赎人,再把陶思瑾安置在柳街巷,这里面的银子,说不得全是挪用了她的嫁妆。
思及此处,南叙肉疼得很,骗她感情可以,骗钱却万万不行,她的感情能值几个钱?可她一辈子才能有几个钱?
感情没了,她伤心抑郁几日便能缓过来了,钱没了,便是什么都没了。
她八岁便知道,钱才是让她安身立命的底气。
想想被谢明瑜白白花出去的大笔银钱,南叙心口都是疼的,她连喝几盏茶,才堪堪把骂谢明瑜的话咽回肚子里。
嗯,不能骂人。
她是清流之后,大家闺秀,哪怕失了父母,也不能让旁人说她是个没教养的野姑娘。
南叙缓过来神,又吩咐道,“再遣个伶牙俐齿的,将此事知会将军府,没道理一个姑爷能借将军府的势,我作为将军府养大的小姐却借不得。”
“是,婢子这就去。”
秋练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她家大娘子,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主意得很,捏了陶思瑾的身契,陶思瑾的身家性命便在大娘子手里,再叫知会将军府,便是借将军府敲打谢明瑜,如此一来,谢明瑜再怎样爱重陶思瑾,也不得不对大娘子低头认错赔不是。
至于那陶思瑾,则更是不值一提,哪怕她肚子里是个男胎,有这样的把柄在大娘子手里,也得压着性子在大娘子手底下讨生活,到那时,大娘子还是谢府的正头大娘子,谁也不敢将大娘子小瞧了去。
这样一想,秋练心里痛快极了,一叠声应下南叙的吩咐,便着急忙慌去做事。
——她最是伶牙俐齿了,去将军府这件事,需得她去做才是。
秋实却没秋练那么乐观。
屋里只剩下秋实与南叙两个人,秋实给南叙奉了茶,“大娘子可是要与大爷丢开手?”
南叙抿了口茶,“他既有心爱之人,我又何必阻了他的姻缘?”
一句话,把她的态度表达得明明白白。
秋实叹了口气,“大娘子心里素来有主意,您既有这般想法,婢子也早些做打算。”
“也省得再叫那等子小人算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