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映雪没了贴身的人,眉心的郁结怎么也舒展不开。
直至午后用膳时分,才见水漾脸色苍白地从殿外一路小跑着进来。
她脸上还有尚未风干的泪痕,显然是哭过了。
薛映雪敏锐的察觉到了反常之处,“可是梨儿那儿有了什么?”
水漾点点头,擦去眼角泪珠。
她挤开主子身旁的宫女,将怀里的一封信放到薛映雪跟前后,这才动手给薛映雪布菜。
“梨儿自尽了。”
“什么?!”
薛映雪狠狠一拍桌,就连桌上的茶盏都给震倒了!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似是犹嫌不够,愣是将眼前几道菜肴给扫落了才甘心!
“没用的东西!”
水漾咬字清晰,也分了轻重,“娘娘切莫动怒,不如先瞧瞧这封家书,是‘老大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其中还有些是高家慰问,娘娘可先瞧瞧。”
薛映雪径直将里面那些明晃晃的银票抽了出来。
随着银票掉落的,还有一张小小的字符。
细看的话,上头还有‘锦予’二字。
薛映雪只顾数着手中银票,对那字符是一眼未高看。
“这大皇子,又碍着他们什么事了?”
闻言,水漾边布菜,边行了礼。
“回娘娘,近日那些老家伙吃了闷亏,还是皇上的圣旨,他们不敢不从,尚书高彬高大人沉不出气,只当要被大皇子越过了头去。”
“说是要娘娘为他们的仕途……除掉大皇子。”
薛映雪冷笑了一声。
这个高彬,跟他不过是因利而聚。
保他仕途通顺至此,竟还有诸多要求。
偏生此时她落势,还不能跟他翻脸!
不过,如果真的能除掉大皇子,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她将银票重重拍在桌上。
“这帮废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忌惮的!倒是本宫在这困了几日,不见他们上心。”
“不行,本宫还是得先出去。那薛想容休想就此越过本宫头上去!”
薛映雪眼底愤恨溢出。
她扫了一眼身旁的水漾。
“我要的东西呢?”
水漾心领神会,屏退了小宫女,这才将怀中物件小心翼翼拿出。
“主子……您可得小心着点用。”
薛映雪点头,随即一把将东西夺过。
……
日落时分。
薛想容在殿内正逗弄着姜早。
她手中拿着拨浪鼓吸引着被褥中小人儿的视线,还不忘专心听着乳母的回禀。
“今个儿小公主可乖了,羊奶羹进的也香。这沐浴时可讨人喜欢了,一点儿也不喊闹……”
恰逢此时气氛祥和,水漾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快去瞧瞧我们娘娘怎么了!”
“自用了晚膳后我们娘娘抽搐昏厥,几次三番口吐白沫,您快去看看吧!”
这几声嘶吼非但让薛想容,就连被褥中的姜早都吓了一跳,小嘴立即就撅了起来。
【又来,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