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这一路跟过来,眼见为实,心思又比别人深些、敏锐些,加上祁沉星这会儿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他敢肯定地说
没了唐依,祁沉星就会变得很危险。
这很不好。
恋人的一举一动确实能牵扯另一半的心神,可一旦没了恋人便宛如失去枷锁的凶兽,非正道修士该为。
祁沉星还未对任何人显露出半分攻击性,他只是显得比平时更急切冷漠,却也让敏感的林易焕心数次提起。
那不是针锋相对的蓄势待发,而是无可奈何的哀叹与期待。
阵法中央的赤色瞬间大盛,又陡然微弱下去。
祁沉星抿紧的唇间失了几分血色,眸间却浮现困惑,他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方才划破的掌心又划了一道,迅速地又结一阵。掌中鲜血滴落在脚边,汇聚出小小的一滩,他仍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
这下连部分迟钝的弟子都知道退避三舍,不着痕迹地无声往后挪腾着脚步这会儿的祁师兄实在是危险。但要从恋人无端消失的角度来看,诚然又是合该如此下山一趟,好好的另一半不见了,谁都得受不了。
林易焕脑子乱的很,他素来被叫做“大师兄”,心中对师弟师妹们有相当的责任感,杂七杂八地想着当初对祁沉星和唐依的撮合,一会儿觉得这两人不在一起才好,一会儿又觉得那样似乎更糟简言之非常头疼。
阵法的反应与之前无异。
光芒渐散,回归宁静,只有地上的血迹昭示了方才发生的事。
祁沉星没有言语,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喂了一颗丹药,又伸手点了穴道,掌心便不再往外渗血。
林易焕心下安定些许,问“唐师妹在何处”
祁沉星的反应还好,没有发疯,变相证明了唐依大约没什么事。
祁沉星摇头“不确定。”
林易焕的心瞬间又提起来了“感应不到方位吗”
“嗯。”
祁沉星语调寻常地道,“她目前没事,还在附近,但无法确定位置。这种情况,要么被困在上品法器中,要么是进了什么秘境;我送她的法器都没有异常反应,应当是后者。”
林易焕思索道“这附近没听说有什么秘境啊”
他双眸一亮,扇子拍得“啪”地一声响“是万千境”
祁沉星波澜不惊地应“只有可能是进了万千境。”
林易焕发觉祁沉星的话比平常多,措辞不是那么简洁,几乎是一点点把分析掰开了揉碎说。
祁沉星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
大约是他现在分明情绪不稳,可又比方才的惴惴不安好些,想着要维持冷静、保持清醒,用这样的方式来强行让自己回归寻常。
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