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区的情况不容乐观,港区的居民多数是工人家属,一路上所见的药房基本都是空的,除了饮食与服装,港内的商业都处于瘫痪。
寒筱北也不好下定论,说这是汤氏集团和裁雨集团商战的缘故,现在他想先回家泡热水,吃热饭。
登上列车厢,门口的热感记录仪哔一声,把寒筱北的身份与车票记扣下来。
他好奇地握住肩膀上的“手丫子”,在热感仪前拍拍,但没有反应,他又拿自己的手掌拍上去,结果记录仪火了:
“公民寒筱北,你是不是有病。”
没人想过记录仪也会有脾气,乘客笑倒一片。
重轨飞驰于城市的边缘,这条线路却与来时大有不同,寒筱北正睡着,那生灵四肢没有温度,躯体却温暖如春。
然而春天不省心的上窜下跳,还弄醒了他。
“你在干嘛”
“快看!”
也不知道是哪只手把他的视线导向外面的世界,反正他呆了。
列车没有直接在天峡区开进地下,而是绕过外海,与洛城海岸平行行驶,某个城区边,一块填海造陆的下沉平台上,金字塔形的殿阁正向天空照射彩光。
“那个是什么”她期待满满的问。
“好像是一个演唱会、音乐节。”
那个金字塔是菱目区的青年宫,造型是仿照洛阴议会大厦和总督行宫建造的,气势磅礴,欲穿云天,正如其主题——青年万岁。
寒筱北记起来在大学里面,每到什么音乐节之类的活动,他那些损友都是疯了一样,逮到人就练歌。
“真怀念。”
“怎么了”
“你看那些人啊。”那些在青年宫前舞动青春的人群,从列车上看过去,像蚍蜉撼树。
“日影期快要结束了,每年日影期到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洛阴每个城市,每个城区,年轻人都用音乐迎接日出,他们每周小唱一次,日出那天大唱特唱。”
“都是同一首歌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呢……”
这么说来,寒筱北也感觉内部升起了对日出的期待。
父母离去以来,好久没有这种孩子气的期待感了。
转轻轨列车,在长符区和平里站下,他们朝武昌坪走。今天的空气清新剂是甜橙味。
“那个是什么”
“鲸鱼的骨头。”
“为什么在发光它还活着吗”
“他们给骨头上塞了霓虹灯。”
“为什么”
“可能是为了好看……也可能……只是怕黑漆漆的骨架吓到路人吧。”
“它很寂寞……”
“嗯”
她跳下寒筱北的肩,跑去鲸骨的尾鳍底。
娃娃鱼般粉红的小手前探,骨头里忽然冒出来亮蓝的绒团,随空气飘过,围绕着她转圈,飞上骨架顶端,鲸骨间的霓虹更亮了几分,骨翼边蒙上了一点荧光。
【快上楼吧,我这一天天见到诡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