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依大姐的,喂!你去医务室取些绷带和酒精来。”
忽然,发如狮鬃的影子两眼放光,锐利地穿过沐阳本渴望强硬立在地面上的幻影,射在孤立在原地,满头大汗,却显得异常冷静的始作俑者——接过了始作俑者浅虑石头的粉发男。
“我...”
“我去便是,也是顺便,你看好他,别给他落井下石了,还有活儿留给他办呢。”
“明白了。”
莱茵二话不说立即服从,自己的意愿永远安置在下方,清脆的脚步渐渐远去,带走了沐阳尚存的一点意识——
但就连此等心愿也无法如愿,那逐渐开始麻木的剧痛竟然又被泼上了酒精或辣椒油,重新点燃起了最残酷的烈火。
“嘿嘿,还以为你会哭爹喊娘的,有点骨气,真想给你现在的脸影一张相,用五彩斑斓的画框裱着,郁闷之时看上两眼!”
搞不清楚到底是幻觉还是噩梦,眼皮底下熊熊燃起的大火,烟气弥漫,熏陶着一只不成型的黑影,那东西不停地再往肩膀的伤口处钻,再次膨胀的痛感使沐阳后背反弓,撕裂灵魂,想尽力摆脱,却绝望发现,左肩就好像被钉在了地面上,与这片冰冷的大地融为了一体。
“好宝宝,好宝宝,不疼不痛心情好哦~”
或许莱茵单纯而真诚,只是想靠音波缓解沐阳撕心裂肺的疼痛,学着怀抱入睡前婴儿的母亲一般,但那轻佻戏谑的口气,这怎么听都没法牵动安宁的幕帘,又如何平复沐阳正分崩离析的世界观。
受这种因特殊感性而生的屈辱,沐阳本也会隐忍,将今天遭遇的通通放在未来的旧账本里,但一连串自作自受造成的不甘,与从未经受的痛楚,深深动摇了名为沐阳的这片田野,那随风漂浮的芦苇被点燃烧烬,在草垛上睡意朦胧的山豚,也要随着这场大火蒸蒸日上。
于是,沐阳做出了猛男一般的决意,咬紧牙关,意志力在绝境中升华——
只见他身体忽然不抖了,脸上绷起的令人忍俊不禁的表情也一并隐去,充满压迫感地掰直体态,化身成一具没有情感的大佛像,用满是浑浊液体的眼眸,死盯着让自己受罪的黑影,这是他反抗心衍生出来的最后的倔强。
在身体里翻江倒海的苦痛尖刀,也凌驾不了这一刻沐阳想为自己挽尊的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