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姜舒窈以死相逼并且借皇后之势强嫁给了他,他总是不快的,从她嫁入府中就冷脸相待,家中人虽然不曾刁难她,但是冷遇苛责也是不少的。
他也说不清对姜氏是什么感觉,听着她要回娘家心里又闷又堵,这郁气来得莫名。
大约因为他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他抬头看向姜舒窈离开的方向。
对啊,是朋友。
若是朋友有难,他怎能干看着
他突然想通了,瞬间收拾好心情,不顾礼仪飞快地往寿宁堂方向跑去。
若是母亲为难她,他总得挡着;若是她想找回场子,他这个做朋友的怎么也得撑腰。
他狂奔着,在寿宁堂门口追上了姜舒窈。
规整的发束乱了,鬓角有发丝垂落,气息不稳,不待姜舒窈询问,便喘气问道“你是要回娘家”
姜舒窈不懂他今天是怎么了,答道“是啊。”
见她答得痛快,眉目间全是不耐烦,谢珣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念头。
“你可是有意”和离二字在舌尖打转,他终究没说出口,而是换了个词,“你可是有意离开”
这不是废话吗姜舒窈管他抽什么风,推开挡路的他“是。”
谢珣的心似乎被捏了一下,酸酸涨涨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难受,被推得踉跄了一下,见她毫不犹豫往屋内走,来不及细想,想到什么便说出口,大声道“放妻书我会给你的。”
他抬起头,看着姜舒窈转身,静下心来,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会写明你与我之间并未”
这样她也能觅得称心佳偶。
愿妻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这样想着,他突然豁然开朗,抛开那些细细密密的不快情绪,露出一个释然的笑。
“走吧,我陪你进去。”
姜舒窈全程就一个字呆。
“你在说什么呢”她费解,郁闷地叉腰,“什么跟什么,放妻书你要休了我”
刚刚露出释然的笑准备挥别友人的谢珣脸上一僵,笑容消失,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要同我和离吗”
姜舒窈鼻腔发出“哼”的一声,瞥他一眼,转身进入寿宁堂,抛下一句话“我娘怀孕了,我回娘家看看她。”
谢珣再次懵了,见姜舒窈掀帘子进屋了,甩了甩一团浆糊的脑子,连忙跟上。
不管怎么样,为友人解难的目的不变,姜舒窈要回娘家,他总得开口相帮吧。
谢珣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姜舒窈总是犯傻,但是对着其他人还是无比清醒的。
他舌绽莲花,巧言善辩,三两下把老夫人忽悠得答应了姜舒窈回娘家,只是不能长住,两天足矣。
在屋外侯着的白芷听到姜舒窈如此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谢珣送佛送到西,干脆把姜舒窈送到了襄阳伯府门口,见她下了马车,转身进入襄阳伯府,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