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濬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帐内许多人的深思,
就连已经信了糜旸所言七八分的关羽,也对此事感到十分疑惑。
他之前设烽火台,置斥候,就是他防备江东设的最后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若是孙权真的在酝酿起兵事宜,按常理来说,那些沿江的斥候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面对这点,糜旸一时无言。
潘濬以为糜旸被自己难住了,脸上浮现了得意之色,
但就在一会后,糜旸定睛看向潘濬,他的眼中闪出睿智的光芒,
他嘴角轻动,口中如料敌先机般说道,
“若吕蒙暗藏精兵于艨艟中,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以为先驱,昼夜兼行,”
“可否尽收缚那些斥候乎?”
糜旸此言一出,潘濬大惊,全场尽皆侧目!
糜旸所言有没有可能呢?
历史上吕蒙就是这么做的。
关羽虽在沿江设置烽火台,散布了斥候,但这些都是军事措施,这些措施并不会防备商旅或者其他民事行为。
艨艟虽不大,但足可藏下数十精兵,而关羽布置在沿江的斥候人数并不多,数十精兵足以对付。
众人想到只要吕蒙布置妥当,再施以这个计策,完全是有可能做到出其不意的。
糜旸不管潘濬大惊失色的样子,他越过潘濬,来到关羽身前,对其深深一拜后言道,
“明者防祸于未萌,智者图患于未来,知得知失,可与为人,知存知亡,足别吉凶。”
“吴军之行,若施以上计,则斥候不及施,烽火不及举,此非天命,必有内应。”
“吾父之所以得知孙权将奇袭荆州,乃是孙权派出间谍来城内意欲诱降吾父。
吾父乃汉室忠臣,岂可投降吴贼。
他当即命人将此间谍擒下,让吾带到将军营中,并让吾务必告知将军孙权之狼子野心。”
如今关羽已经在自己的暗示下知晓吕蒙乃是装病,糜旸已经没有兴趣与潘濬打嘴仗,他当即直接对关羽说出了一切“实情。”
关羽在听到糜芳擒下了江东来的间谍,并已经被糜旸带到了营中时,他当即令糜旸出外将那人带入。
糜旸领命而出,很快就将徐详押入了帐内。
徐详在被糜旸押入帐内之后,直接被糜旸一脚给踢得跪倒在地。
在徐详跪地后,糜旸令其将他所知晓的一切都“合盘说出。”
徐详是畏死之人,他现在的性命在糜旸手中捏着,一切不得不听糜旸摆布。
他所说的一切事情大多都是实情,但惟有一些地方在糜旸的授意之下,屈改了原来的事实。
例如“三见糜芳”这事,就在糜旸的授意下,被改成了他是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