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风也不由微笑,“在中武的时候,你哥可比我受欢迎多了。”
“哼,”陆子祺没好气地掐了他胳膊一下,“那当然!我哥哥最是温柔清雅,站在那儿跟神仙似的,自是比当年你那副花蝴蝶的样子养眼多了。”
秦悦风低声笑道:“现在早改了,有没有好看一些?”
陆子祺笑容微敛,停了片刻又笑时,望着男子的目光十分温柔。
“秦大哥,”她说,“咱们回观海城的家里再办一次婚礼吧。别让伯父伤心。”
秦悦风一时沉默。
“你我都知道,当年的事,哥哥从未怪过你,也从未将秦渔做下的错事与整个秦门等同。”
陆子祺与他十指相扣,“你们是知己至交,应该比我还明白哥哥的心意……他希望我们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秦大哥,让往日那些都过去吧,不要困在那里。”
秦悦风久久凝望着她。
“好。”他道,“我们一起回去。”
“这就对了。”
女子展颜而笑,眼瞳清澈如秋水。
秦悦风珍爱地低头一吻她的眉心。
中洲皆以为是陆氏女高嫁。而秦悦风自己却知道,启明与子祺,分明是这对兄妹一直在拯救他。
“启明。”
秦悦风最后望向墓碑,心中想道。
他以生命起誓,一定让妻子得到幸福。
……
……
盛大的婚宴自日中一直延续至日暮。
新人两情相悦,家世非凡。人间喜事。
凤泠如受邀前来,坐在宴席角落看着这一切。人在其中,却恍如与一切热闹隔绝在外,悬浮在不知何处的寂静之地。
看到礼成,她无意再多驻留,便准备提前离开。
“谢谢你愿意来。”陆展也站起身,“我送你。”
凤泠如颔首,未说什么。
一路沉默。
招魂仪结束,她遵从父王之命来到中洲,很快与陆展分别。
她虽然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但也不至于迟钝至此。
凤泠如沿着那位渡世者的痕迹进了中洲武院,用陌生的面孔和身份与他的旧识交谈,也查找当年的自己所留下的印记。
而令她痛苦的是,即便她知道了一切真相,她却依旧无法记起。
唯有一次,唯有一次——她梦见过一个孩子。
很小、很虚弱的婴儿。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它,可它连哭都没有力气。她又急又怕,想抱着它去找医生,却无论如何都挪动不了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婴儿的皮肤变得青白。
凤泠如就在彻骨的恐惧中惊醒了。
从此每当看到有人带着幼童路过,她总忍不住多看一眼。而转瞬后又想到,哦……不该是这么小。
她的孩子,早已在被母亲遗忘的年月里,独自长大了。
凤泠如压下眼中泪意,不愿让身边的人看到自己神情,侧头望向桥